鳳陽殿,清雅素淨,淡淡茶香由遠而近。
那是皇後所居住的宮殿,此時蔣彥已經深得皇後喜愛,時常站在皇後的身邊伺候。
他給皇後添了茶水,從盤拿起了團扇,細細給皇後扇風。
沈芙瞧著剛從外面打聽訊息回來的香兒,勾起了唇角:“這麼說,那逃出的宮女在太子的手上?”
香兒點頭:“是的娘娘。想不到葉兒那丫頭果真命大,逃入那孫貫弘的府邸之後竟是勾搭上了太子。”
沈芙抬起了手,蔣彥領悟,放下團扇,跪在她面前,揉起了腿了。
“倒也不稀奇,太子如此費力救下孫貫弘,怎能得不到一點好處。”沈芙半閉了眼眸,姿態有些慵懶。
“那娘娘,不如……”香兒抬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手勢。
沈芙冷笑:“聽說昨個晚上太子出宮了?”
“方才回來,身邊還跟了個太監,似乎待她很特別。”香兒如實稟報。
皇後娘娘笑了,眼底若有似無的寒光:“特別,特別才叫好。”
這廂,宋安錦剛打算推開門,寢宮房門卻自發自的從裡面開啟。
傅縉走了出來,瞧她一眼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吃了藥,臉色方以好些,宋安錦皺眉:“太子還讓你當差嗎?”
傅縉不語,算是預設。
宋安錦的臉色更不好了:“他難道不知道你是傷員嗎?哪裡還有讓傷員當差的道理啊。他就沒有一點點憐憫同情的心思嗎,看看你,臉色都差成什麼樣了,真的是……”
宋安錦越說越來氣,那太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怎麼還能讓傷員當差。
傅縉臉越來越黑,最後直接捂住她的嘴,咬牙道:“在太子門前說這些,是不想活了嗎?”
宋安錦這才反應過來,嚥了咽口水:“他能聽見嗎?
傅縉點頭,一字一句道:“能聽見,而且聽的非常清楚!”
宋安錦腿一軟,方才的底氣瞬間被狗吃了:“那我會不會死啊?”
“那就要看太子的心情了。”他說不定哪天心情不好,把這小奴才抓起來打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宋安錦被傅縉趕了回去,所幸太子沒沖出來,這張嘴怎麼就不知道控制一下,遲早有一天死在這上面。
宋安錦拍了拍這沒出息的嘴,小陳子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宋公公,宋……”
大喘著氣,宋安錦道:“那麼急做什麼,你慢慢說。”
小陳子深吸一口氣:“皇後娘娘讓你去一趟鳳陽殿。”
雖然不知道皇後娘娘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的,可也沒耽誤,立刻趕了過去。
她的心裡有陣不詳的預感,惴惴不安著。
進門便跪下,頭也不敢抬:“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你就是宋七?”沈芙抬眼瞧著這人,個頭小小,孩童稚氣,倒也不見什麼特別之處。
宋安錦低聲:“是。”
“知道我找你來為何嗎?”
宋安錦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上位者那人,很美。沒敢多看,宋安錦又立刻低下了頭:“奴才不知道。”
“不知道。”沈芙微眯了眼眸,聲音漸冷:“昨晚上去哪了?”
宋安錦渾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腳底鑽入四肢百骸,冷的她發顫。
該不會……
事實也證明瞭她的猜測,沈芙怒聲:“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奴才,私自出宮可知是死罪!”
死罪二字冷冷拍打在宋安錦的心上,軟了雙腿。
皇後下旨將她押進了死牢,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根本措手不及。
盯著空蕩蕩的死牢,宋安錦坐在地上竟然還有心情四下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