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殿下。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宋安錦開口。
傅縉扭頭看她:“什麼事?”
“那日刺客與我擦肩之時,我似乎聞到了一股香味,雖然很淡,但能確定,是女子所用的胭脂香。”宋安錦說。
那天事情發生太多,宋安錦也沒想到,如今細想,倒還真有點線索。
“胭脂?”傅縉道。
宋安錦點頭:“而且那胭脂味道,我似乎在皇後娘娘那聞到了。”
“你確定?”傅縉問道。
宋安錦再仔細想了想:“那日只聞了一下,倒不是很確定,但那香味特殊,必然不是尋常人用得起的胭脂。”
傅縉沉目,既然能在皇後那裡聞見,那麼這刺客必然和後宮之人有關,至於到底是不是皇後,倒還尚未可知。
事情交給了隋影去查,宋安錦因為有了太子允許,也懶得挪動位置,畢竟太子的床,的確舒服。
嬌嬌氣氣養了七日,宋安錦的病可算好了七八,也終於沒了理由賴在傅縉床上,灰溜溜的滾回自個房間。
習慣的那蠶絲軟枕,倒將宋安錦給慣的嬌氣,頭一夜居然還給失眠了。
睡不著,便打算出去走走。
正巧睡了這麼多天,一身骨頭都發黴了。
本來是輕車熟路的路線,可走著走著宋安錦就走偏了。來到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比較偏僻,看樣子是荒廢很久了。
想不到政和殿的附近還會有這樣一處地方,她都不知道。
並無什麼好看的,宋安錦也沒打算多呆,瞧著時間差不多,也該回去睡覺了。
“唔唔唔……”
似乎是有什麼聲音,不太清楚,宋安錦停下了腳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
月光之下,蔣彥的臉色極冷,手裡頭拿著一把劍,泛著光。
地上之人被綁著,掙脫不了,臉上帶著一股面如死灰的絕望:“蔣彥,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從泥裡爬起來的垃圾!”
蔣彥似乎沒聽見他的挑釁,將劍遞在了他的眼前笑道:“看這劍如何?是否鋒利?一刀下去絕對不會讓你沒有多少痛苦。”
那人咬牙未語。
“這劍是新鑄的,鋒利無比,可不像你手裡的那把刀,用的時間太長,柴都砍不動了。一把鈍刀,要它能做什麼?娘娘可從不養廢物。”蔣彥說道。
那人惡狠狠的瞪著蔣彥:“別忘了,有你的今天是誰給你的,當年若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博得娘娘青睞!”
“是啊,我的確得多謝你。”傅縉冷笑,湊近那人耳邊:“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活不成了。這恩怕是沒的報了。”
那人大笑:“蔣彥啊蔣彥,你別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同一個染缸裡出來的人,誰也別想躲到哪裡去,我在黃泉路上等著看呢!”
蔣彥一劍封喉,冷冷道:“抱歉,我的死你怕是看不見了,只是我看得見你死。”
他面無表情的處理了屍體,然後瞧著那口枯井,便這麼將死人扔了下去。
目睹一切的宋安錦,驚恐的捂住了嘴巴,不斷後退,腳下滑了一塊石頭,整個人摔了一跤。
蔣彥神色一凝,朝著這邊走來。
他挑劍剝開了草叢,看見的卻是宋安錦蒼白的臉,微微一愣。
宋安錦坐在地上,視線有些霧濛濛的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劍就在面前,上邊還滴著方才那人的血。
“小七。”蔣彥道。
“你在做什麼?”宋安錦定定的看了那劍一眼,似乎看著看著那血便會消失般,問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