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入續上前行禮,壓根給不了宋安錦反應時間,只能跟著跪在地上。
絲竹管絃樂聲響起,舞女們風情萬種,妖嬈動人,而宋安錦只能勉強躲在這些人身後,看著她們的動作咬牙學著。
因為怕露出馬腳引人注目,她真的學的十分認真,盼著早點收工,早點走人。
可萬萬沒想到,這些舞女似乎狠了心要曝光她的身份,隨著慢慢舞動,不知不覺間她竟成了那中間之人。
視野擴大,那張臉隱隱約約卻被看的分明。
宋安錦心口一緊,手心止不住的開始冒汗,可越是緊張,她便越容易出錯。
腳下裙擺太長,她不小心絆倒在地,引了所有人矚目。
心裡暗,要命!
傅縉本興致缺缺,他這種宴會向來只留半刻,瞧著舞女上場也覺差不多,剛準備想走,卻忽然發現舞女中有一人竟有些眼熟。
可離的太遠,又加之那舞女一直低著頭,所以他看的並不仔細。
可當那舞女被逼至上前,摔倒在地時,他總算認出這人是誰了。
竟是宋七。
二人方才不久才見過,如今她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還是這樣一身打扮?
傅縉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掃過臺上的皇後,卻見她神色自若,並未多大驚奇。
難道她沒發現?
忽覺一道炙熱視線,他冷眼瞧去,竟是傅盛勾起嘴角,舉杯拱手。
是他。
傅縉皺起了眉頭,雖然不知道傅盛如何得知宋七的女兒身份,可看旁人似乎還未認出宋七的身份,畢竟一個舞女誰也不會朝著宮裡的太監身上想。
只是她這一摔,倒讓不少人盯著她看,極是不妙啊。
而傅盛緩緩飲了杯中酒,挑釁玩味般看著傅縉,唇型透出四個字。
好戲來了。
宋安錦摔倒也不過三秒,她揮袖一甩,腳腕轉動,一手撐著地緩緩舞動起身,就像方才的摔倒只是刻意為之。
她學過幾年舞,卻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如今只能自己胡亂編排也無什麼規律可言,只盼著早些結束。
也辛得她天賦異稟,加之身形纖瘦,舞動起來姿勢優美,倒也頗具風味。
一舞終停,倒也不見再出什麼差錯。
皇後鼓掌笑言:“不虧是淄洛第一舞女,那舞的確稀奇少見。”
皇帝大手一揮:“賞。”
封了賞賜,宋安錦總算鬆了口氣。
這下應該結束了。
卻未想到,方才的那些舞女忽然神色冷然,個個手握金簪匕首,沖上前去。
奴才尖叫:“有刺客,護駕,護駕!”
腳步聲頓雜,兵器碰撞的聲音刺的耳膜疼。
一片混亂中,一人握住了她的手腕,拉住她朝著殿外跑去。
那些行刺的舞女顯然不是預謀已久的,沒一會兒功夫便被擒拿了。
傅縉四處看著,見沒發現宋安錦的身影,鬆了口氣。
應當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