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錦醒時,面前坐著一個女人,她晃神看了一會兒,問:“你怎麼在這?”
她四下看了看,發現不是她出現在這,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拖進了這間牢房。
慶兒伸手扶她起來,鋪了厚厚一層稻草扶她坐下:“三日後問斬。”
宋安錦沉默了一會兒,平淡的回了一個字:“哦。”
慶兒沒再說什麼。
她取過一旁的水遞在了宋安錦面前。
宋安錦好像從昨天開始便不吃不喝的,此時喝下一碗水,她也覺得十分滿足。
“對不起。”
在她遞碗還給慶兒之時,慶兒開口道。
宋安錦將碗交在了她手裡,淡淡一笑:“我已經聽很多次了。”
慶兒苦笑:“趁著還有命活便多說些吧,他日下了黃泉我怕是入不了輪回,若是瞧不見你,也說不得這話了。”
“算了。”宋安錦搖頭:“我這身份也是遲早要拆穿,欺君之罪也不過換個死法而已。”
已入深秋,河邊的水邊再也不如夏日那般嘰嘰喳喳,沒了那些聲響,黑夜之中顯得尤為安靜。
只是那牢中卻與之相反,買通了衙役,四周氣氛沉悶,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牢中。
慶兒瞧她一笑:“盈妃娘娘。”
盈妃伸出手,細細拂過她的眉眼,帶著疼惜:“慶兒,喚我姐姐吧。”
“小依姐姐。”慶兒喊。
盈妃的指尖微微一抖,閉了閉眼眸,她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將你牽扯進來究竟是對是錯。”
這個孩子,她看著長大,為了躲避朝堂的追殺,她拼死將她們保下,其實從一開始,她為的不是將她們利用成如今的棋子,不過是想讓她們好好活著,好好生活。
慶兒搖著頭,微微一笑:“小依姐姐,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我的父母家人,少爺老爺還有夫人,全部死於那狗皇帝之手。報仇是我自願的,我也知逃不過這一劫,哪怕讓那狗皇帝心裡不痛快一日,在黃泉之下我也能笑出聲了。”
“慶兒……”盈妃彎下腰想說什麼,卻被門前的刀劍相交聲打斷。
她扭頭看了過去,卻見好幾位黑衣人,刀劍染血,眼帶殺氣的走了過來。
他們推開門,讓出了一條路來,一位穿著黑袍,看不清樣貌之人款款走了進來。
她抬起了頭,掀開了帽子,出現的是皇後的那張臉。
她看見盈妃卻並不意外:“盈妃在這做什麼?”
盈妃淡淡一笑:“敘舊?倒是娘娘,來這莫不是也要來敘舊?”
“是你搞得鬼!”皇後恍然大悟,瞬間便明白了什麼。
盈妃低笑:“娘娘說什麼?臣妾為何聽不懂?”
“盈妃!”皇後咬牙:“你明知這般做法她們是死路一條,你究竟為何這麼做!”
盈妃收斂了笑意,靜靜的看著皇後,直到面無表情,再冷聲問:“娘娘是在指責我?不如你問問慶兒,她究竟為何這麼做?”
“慶兒……”皇後看向了她。
慶兒卻面帶嘲諷,恨恨笑道:“如今娘娘身份尊貴,乃是九五至尊的心尖人,偌大之國的一國之母。怎能明白我們這些失去一切,瞧不見光,活的連狗都不如之人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