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十四章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是將汙點從一塊破破爛爛的地毯上移到另一張新地毯上,沒有什麼改變,不會有任何改變。

很奇怪,來自精神的痛苦居然也會讓人的身體每一寸都感應到相應的疼痛,他單單知道人哭得太厲害的時候會徹底崩潰,甚至嘔吐,沒想到恐慌也會。

然後鑰匙開啟了門。

走廊上的燈很暗,燈管是該換了,應肅的影子被光影投拉得很長,像是嶙峋的鬼影,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徐繚暫時無暇管他,只能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煙掉在地上,這塊地毯算是徹底報廢了。

“『藥』在哪兒?”

應肅的聲音從遠到近,穩定如海上永亮的燈塔,他坐在床邊握住了徐繚顫抖的肩膀,像是堅定的把支離破碎的拼圖重新湊在了一起,又再高聲提醒道:“『藥』在哪裡?”

那些回憶,光怪陸離的畫面,那些傾倒的酒『液』,鏡子裡滿臉鬍渣的自己,他看見摔碎在鏡面上的酒瓶,玻璃渣飛在臉上,徐繚聽見自己在大聲咒罵,混混沌沌的,空氣裡像是艱難擠進來那些癲狂錯『亂』的咆哮,還有應肅平穩的詢問聲。

“沒有『藥』,應肅。”徐繚喘息著,他想歇斯底里地痛哭出聲,像個剛學走路就摔倒的孩子那樣蠻不講理,他想抽泣、尖叫、覺得自己讓人作嘔卻怎麼也好不起來,可最終他只是微弱而小聲的呢喃著,“應肅,你怎麼在這兒。”

他似乎有些混『亂』了,那些過往在腦海裡炸開來,新生的這一切彷彿過度美妙的幻境,他依舊陳屍般躺在酒瓶裡,聽著劃傷眼角的酒瓶碎片粉碎於地面,視線被血淹沒,影影綽綽,帶來重疊的瑰麗幻影。

“你喝酒了?”應肅皺著眉頭問他,冰涼的手捧著徐繚的臉,撫『摸』過他發紅的眼角,力氣大得驚人,幾乎叫徐繚掙扎的同時感覺到疼痛,這讓他難得安靜下來。應肅湊上來聞了聞他,聲音忽然冷酷起來,“你沒有嗑『藥』吧?”

“沒有。”徐繚猛然吸氣,急促而雜『亂』的,手指緊緊攥緊胸口的衣服,竭力熬過去這段時間,焦慮,恐慌,那些酒精破壞的不止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精神,無孔不入,稍一鬆懈就來勢洶洶,他不足以癲狂到隨意發洩情緒,卻也難以把控住這種突然侵襲心靈的絕望感。

他想要酒。

想要。

想要。

想要。

應肅皺著眉頭打量著他,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徐繚撲過去拍打他的手,聲音驚人,那手機徹底飛了出去,磕在書櫃上,然後安安靜靜地掉落在地,淹沒在地毯的『毛』線,他咬牙嘶聲:“別……”他儘量讓理智恢復,揪緊了應肅的西裝外套,低聲道,“我很快就好的,會很快的。”

不,根本就什麼都沒好起來!

也許如那日的酒吧一樣,這一切都是徐繚的幻覺,應肅好似輕輕嘆了口氣,他重新坐下來,儘可能的貼近了徐繚。與『性』格相反,應肅身上出乎意料的溫暖,徐繚湊過去,貪婪地貼緊他,如魚渴求水,似窒息的人渴求暢快呼吸,純屬來源於本能的追逐。

他根本不在乎是什麼人,只要是人就可以。

有隻手落在他的後腦勺上,單單只是固定住,應肅的聲音很低柔而帶有一定的威脅『性』:“你最好立刻。”

然而過了很久,應肅也並沒有推開他。

第二日徐繚進了醫院,應肅抱著手跟在他身後,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測,包括心理方面的,就算他嬉皮笑臉也沒能改變這位經紀人的主意。等著領檢驗報告的時候,徐繚異想天開道:“我要是真查出來有問題,那可怎麼辦?”

“只要不是精神方面有就可以。”應肅平淡道。

“那要是有呢?”徐繚眨巴眨巴著眼睛,全沒昨天的模樣。

應肅冷笑了一聲。

徐繚想了想,因求生欲而退縮。

( = )

喜歡每天都感覺我要糊請大家收藏:()每天都感覺我要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