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惡燻!實名惡臭!
遠山:我他媽, 永樂這沙雕怎麼好意思給李松群買熱搜說他好演員
遠山:嘔
遠山:我想吐,噁心!
遠山:媽的這窩傻『逼』。
應肅:我買的。
遠山:……
遠山:…………
【系統提示:撤回失敗,該訊息傳送時間已超出2分鐘】
遠山:告辭, 這系統可能是看不起我。
遠山:我靠你他媽是怎麼想出這麼天縱奇才的主意的!大佬!
應肅:你知道我想幹嘛?
遠山:不知道。
應肅:……
今天的應肅也在為自己不像崔遠山一樣沙雕而感到暗自慶幸,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苦澀的滋味直接從味蕾衝上大腦,除了要打發煩人的青梅竹馬跟外強中乾的狗仔之外, 他還有無數事情要做, 圈子裡的邪風向來無中生有, 看似忽然乍起了熱度, 實則無一不經過長久佈局, 細密盤算。
公司的團隊早在之前被拆得七零八碎, 星塵於他們不過是一處踏板,既然時運不濟自然可以換個地方展翅高飛, 倒苦了打出生起就跟星塵繫結的黃金卡牌應大經紀人身先士卒, 連最簡單的交涉都要親自出馬, 好在新人也並不全然都是廢物,盯緊了資料熱度, 已準備好大展拳腳。
應肅看起來像個棋手,沉著冷靜又八面玲瓏,實則『性』情卻相當複雜, 他喜歡喧譁熱鬧的場合,也偏愛偶爾幾分鐘孤身一人的沉思,銀匙在杯子裡轉了兩圈, 旋開層層漩渦,他將大腦放空,瞬間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覺得一切空空如也,便沒有任何好憂心的煩惱。
他嘆了口氣,將杯子放在桌面上,伸手去解自己腕上的表,東西買來不過數月,嶄新無損,完全不必替換,不過很快就會有新款送上門來,連帶數套當下流行款的新衣,五花八門像是應肅開著一家成衣店。
有意圖的殷勤是等價交換的好意,拒絕容易滋生更大的麻煩。
時間正好,對方事務繁忙,唯有這點休息時間,應肅拿起座機撥通號碼,那頭立刻就接起,卻故作矜持,避免讓自己看起來倍加期待,因此僵持著沒什麼聲音。
“遠山最近很好。”應肅向來知道話從哪裡說起,語調溫和親切,他像是天生藏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該什麼場合便說什麼樣的話,“三餐規律,換季也沒生病,最近出去拍新戲了,我有叮囑他注意休息。”
當然沒有。
大家都已是成年人,即便應肅期望崔遠山跟個幼稚園小朋友一樣三餐飲食規律記得飯後一個水果,午休注意時間,晚上八點就睡,他也不會日日重複這些無聊的話題。更何況《豔蝶》壓著死線,更不容一絲一毫的懈怠,崔遠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有任何成功能在這樣的規律下造就,若崔遠山只打算做個乖寶寶,現在局面也不至於搞到如此僵硬的地步。
然而對待長輩自然不能實話實說,應肅說起善意的謊言來面不改『色』。
“……”那頭沉默許久,半晌才說道,“我沒想問這個。聽說他新戲出了點問題?不光主演跑路,連帶著投資商都撤錢了,我不太關注這事兒,就知道這麼點東西,你跟我說說,看我能找點什麼樂子。”
這兩件事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的確是很不關注呢。
“已經解決了。”應肅避而不答。
那頭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那臭小子還算有點本事,我看他天天穿得跟要上街討飯似的,還以為他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馬上就要破產了呢。”
聽起來可不像是找樂子的人。
應肅一時無語,想不通崔遠山穿著幾千甚至上萬的成衣怎麼就像討飯的乞丐,又如何能夠破產,不過好在多年來早已習慣崔氏父子的相處方式,只好從容微笑,緩緩道:“還好。”
“小肅。”那頭話風一轉,忽然問他,“你最近零花錢缺不缺,被那混賬小子拖去打工,肯定怪辛苦的吧,看他整天在鏡頭上都是一副狗德『性』,估計沒少拖你工資吧。”
應肅臉上笑意一凝,忍不住摁住眉心,溫聲道:“崔伯伯,我這一切都好。”
“你看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幹什麼,你都這麼大了,交女朋友請客吃飯不都得要錢啊,別跟伯伯客氣,咱們兩家誰跟誰。”
座機被結束通話後沒有多久,應肅就收到了一筆顯然跟零花錢完全無關的鉅額轉款,這下他是真得感覺到真真切切的頭痛了。
大約天底下做父親的人心情都是矛盾的,希望孩子順著自己的計劃走下去,一旦對方脫離掌控,便憤怒於對方的叛逆,發覺這一切無法阻止後就剩下近乎幸災樂禍的期待跟憤怒,期待對方的失敗跟後悔;然而一旦對方的確狠狠栽個大跟頭,又忍不住惶恐擔憂。
應肅已不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零花錢”。
崔遠山很早就跟崔父斷了聯絡,他在大學選擇專業與家裡發生爭執後直接離家出走,手段粗暴簡單的長輩直接凍結了崔遠山的所有銀行卡。從小錦衣玉食的崔遠山買了大箱泡麵跟壓縮餅乾備戰,再不然就是蹭蹭應肅的飯卡,曠掉所有不必要的課程在外打工為自己籌集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