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肅之前已經做過功課,雖沒買書,但也寫了些個人批註,儘量蒐集了與角『色』相關的資料,這些資料有一部分是粉絲所分析出來的閻王笑——且被作者本人轉發稱讚過,還有一部分是作者自己寫過的番外,這部分只有網路版,他也基本上都列印出來夾在了劇本內。
除了作者本人的想法,粉絲群中公認的角『色』形象也非常重要。
這不可能是短時間內完成的,應肅是個非常穩重的人,他覺得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是絕不會隨便開口的,看來已經準備了很久。
底下的許多劇本,若是能在資料這方面有點幫助的,想來應肅也絕不會吝嗇自己的時間。
徐繚喝了口檸檬茶,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劇本上,很薄的一本,這年頭演員也有自己的休閒娛樂時間,看劇本跟看網文鍛煉出來的速度,加上閻王笑這個角『色』的戲份並不多,並沒有那麼吃力,所以幾乎沒花幾分鐘就看完了。
閻王笑這個角『色』沒有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閻,閻王笑是他的外號,是整本書裡唯一一位不死者,按照書裡給予的資訊跟粉絲分析的結果來看,閻王笑如今大概已經接近七百歲,可是他的長生是有缺陷的,因此在渴求死亡,所以設局讓男主一行人為自己去尋找當年的真相。
在劇本里的閻王笑戲份不多,存在感卻非常強烈,說是反派,其實也是亦正亦邪,還幫過男主不少次,眼下的觀眾大多數都有點兒“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反派情結比較嚴重。按照徐繚對人物的看法,閻王笑幫助男主,無非是為了確保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除此之外,還覺得男主還有那麼一點有趣,其他也就沒了。
不過閻王笑的舉動對粉絲,尤其是女粉絲而言就意義完全不同了。
出乎意料,這個題材雖然不符合徐繚的口味,劇本也極為簡短,不過藉著應肅的資料跟劇本上的臺詞,他還是對這個角『色』產生了興趣。
故事大概內容,應肅也已給出:男主角於風在家中意外死亡後,遊走在生死邊緣時,被一個陌生女人重新推回了身體之中——這個人之後被證明是閻王笑的手下,也是劇裡比較重要的女配。也正是因此,於風能夠看到許多正常人無法看見的東西,由此踏上了被安排好的道路。
隨著於風結識的人越來越多,他當初的意外死亡也開始被質疑是否真是意外,亦或者從一開始就是閻王笑安排好的一場局。
徐繚越看越慢,略有些哭笑不得:“劇本倒是不錯,可惜是電視劇了,怎麼還是反派,我演丁蔚然都快被人拿臭雞蛋砸了。”
可惜了,光看這點劇本,也能看得出來編劇對角『色』很是用心了,偏巧流年不利,撞上了羅準。
“電視劇也有電視劇的好,只不過需要細心點篩選。”應肅淡淡道,“柳茜是要走電影這條路子的,她運氣好,得了牧易野青眼,你運氣雖然也不差,但卻難保一直好下去,幾個大導都沒合作過,汪小嬋算是不錯,可到底是差了些,電影這邊的口碑塌起來很快,你若想一直接到質量不錯的作品,還是慎重些為好。”
徐繚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搞定了我的新劇本嗎?不會就是這個吧,那底下這堆是?”
“這些是主動發來的邀請,包括你手上這個也是。”應肅指了指那一堆,天知道他是怎麼把這些全部塞進公文包的,又道,“新劇本是跟曲嶺月合作,沒意外的話確定是一部愛情電影了,你也知道,曲嶺月一般願意出演的角『色』,通常投資都不會太低,我得到點訊息,她在劇組裡有不小的影響力,甚至能對男主角的選角有一定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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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繚若有所思:“不光是曲嶺月吧?”
“嗯,團隊同樣有保證,即便不像《豔蝶》跟《暗龍》那樣大爆,最後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失敗的可能『性』非常低,加上曲嶺月能帶動票房,只要你能進去,幾乎沒有後顧之憂。”應肅頓了頓又道,“這個專案我關注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沒太大把握,酒會那件事倒是趕巧了。”
這讓徐繚不由『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問道:“你那天酒會外頭幫助曲嶺月,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幫她不是,那時我連人都沒看清,不過送她去休息時刻意結交,的確是故意的。”應肅架起長腿,漫不經心地在平板上劃了劃,將相關事件跟工作分門別類,“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把握住,她反正是要報答這個人情的,在這個圈子裡最怕人情債,最容易越拖越長,越拖越久,給個機會兩清,豈不是很好。”
真正能讓人記得很長時間,大爆且經典的作品是不多的,甚至有不少早已內定,更多時候,有能力挑選作品的話,一般演員還是偏向較為穩定安全的工作,當然沒辦法挑選的時候,自然是什麼都接,畢竟人歸根究底,總是要吃飯的。
“行吧,那說說看?有資料嗎,被你放哪兒了?”
應肅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專案雖然確定下來了,但是保密功夫做得很好,我也只是從別人那裡聽到點風聲,。那天我跟曲嶺月聊天的時候,她說了最近會有份工作,參加不了時裝週,我想就是為了籌備這部電影,這兩年曲嶺月拿獎不少,不過票房這方面稍微差了點,被趕超過去了,她這人非常好強,鐵定早有準備。”
按照道理說,既是電影又是男主,試鏡還能有人給開後門,團隊還如此保險,可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徐繚卻無端沉默了下來。
“那……你這是讓我選?”徐繚有點困『惑』,“其他本子跟這個有什麼可比『性』嗎?還是有什麼更具體的訊息我不知道?”
應肅略微嘆了口氣道:“角『色』跟劇本還不清楚情況,這兩年的愛情電影基本上都是些青春片,無病呻『吟』,針對的群體大多是學生或是個別小姑娘,質量恐怕不會太高,這跟衝擊票房沒什麼關係,市場自然有它的執行規則,《豔蝶》跟《暗龍》都是雙贏,我不想壞了你的口碑……比起來,我篩選出來的這些劇本好歹是能夠有所保證的。”
倒不是應肅危言聳聽,市場有時候很難捉『摸』得清楚,青春片是讓絕大多數人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類電影,大家上學的時候分明被數之不盡的作業跟課本淹沒,可是熒幕上的學生們卻經歷了出軌、分手、懷孕、打胎、車禍等等各大套路,受眾群體是不少青少年跟剛進社會的上班族。
然而這實在不該是應肅會說出來的話,在徐繚的印象裡,對方應該會果決地丟擲這個本子,客套地詢問一番要不要接,然後確定下來,而不是這麼猶豫不決,他沉『吟』片刻道:“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它是個很好的機會,對吧?那現在又有什麼可遲疑的?”
“我跟汪小嬋見了面。”應肅緩緩道,“她跟我說你是個很好的演員,別浪費你。以前你名氣不夠,熱度不高,沒什麼可以挑選的,但是現在不同了,大可以選些更有層次也更豐富的角『色』,如果你不想的話……”
“為什麼不想?人生又不是隻有藝術。”徐繚從茶几底下的盒子裡掏出一個糖罐,搜尋片刻找了塊芝麻糖出來塞進嘴裡,含含糊糊道,“有曲嶺月在,電影的投資跟話題度都用不著我們『操』心,丁蔚然是個反派,即便有好製作說不準人家邀請我也是反派,你看閻王笑不就是個典型例子嘛。”
其實一般製片方想要為了角『色』尋找演員的時候,除非真的氣質特別吻合,否則有不少角『色』都是透過對方曾經塑造的那些角『色』裡去找尋相似點,看是否合適。
“在這個圈子裡只有走得越高越好,才越有話語權。”徐繚嚼了嚼,這塊芝麻糖有點粘牙,不過吃起來倒是滿口生香,他將盒子往應肅那遞了遞,對方皺了皺眉拒絕,“不借著這股東風揚帆直上,還裝著清高等機會流失嗎?我現在這樣看著紅,實際上除非接下來公司投入大把錢捧我,否則過不了兩年就被人忘記了,不是都說富貴險中求嘛,要是票房大爆,又有了個正面男主角的形象,接下來我的路也好走得多了。”
無論閻王笑這個角『色』多有趣,劇本多有意思,對上羅準的《事死如生》都是完蛋,歷史已經給出教訓,反正都是冒險,避開最危險的那個,說不準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起碼在他的印象裡,曲嶺月鮮少失敗,不失敗其實就等於成功,資料高低只不過是一般成功跟超級成功。
應肅神『色』稍緩,笑了笑道:“你能想得這麼清楚明白,那很好,既然你已經做出這個決定了,那麼我會去聯絡曲嶺月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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