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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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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這個。”應肅淡淡道,伸手撫『摸』過他的頭髮,聲音柔情無比,“我是說,你變得很好。”

徐繚不太明白:“什麼?”

“你從索取者變成了給予者。”應肅輕輕笑出聲來,手指沒入漆黑的頭髮之中,指尖或輕或重地按摩著各處,讓徐繚油然而生懈怠饜足的倦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自己要往什麼方向發展,你……”

他頓了頓,聲音在徐繚的睏意裡漸漸含糊不清:“變得很好,比我所想象得更好。”

徐繚睡熟了,應肅含著笑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仰靠在沙發上仔細將這件事梳理了一番,時機正巧,《失語者》即將上映,這時關注社會問題並不突兀,為校園暴力、兒童權益、甚至於女權發聲更是合情合理,老師足夠塑造一個完美形象,徐繚完全可以巧妙承接過人們對老師這個角『色』的移情作用,藉此得到大量支援。

即便徐繚自己沒有提議,可在電影上映期間,為了老師這個角『色』的形象,難免也是要發聲的,尤其像是這樣的主題。

而如今既然徐繚想走這條路,那麼無疑是個非常好的踏板。

趙松溪跟汪小嬋都屬於意外驚喜,常年研究藝術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有自我思想的學者,對道德有一定追求也不足為奇,能借此跟他們交好,獲得青眼,說不準一舉三得,工作與人脈更甚至於自己的目標都能邁出一大步。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即便是應肅,也不得不感慨徐繚的運氣。

然而真正令應肅訝異的卻不是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失語者》之後徐繚在蛻變,繭破成蝶,可從未想過,繭子裡爬出來的除了蝴蝶,還可能是鳳凰。

徐繚對於情感看似主動,實則十分被動,不斷索取卻鮮少給予回應,換做心『性』敏感點的小姑娘與他交往,被人賞一個巴掌怒斥渣男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可是這樣的徐繚,竟有一日會為了這段戀情堂堂正正站在太陽底下,決定去努力推動、改變整個世界。

這有趣嗎?

自然十分有趣。

這可笑嗎?

不。

這一點都不可笑。

圈內的同『性』戀並不在少數,更多則是雙『性』戀,即便是在同『性』戀情合法的今天,仍舊有人被困於世俗的目光,戰戰兢兢,不敢將戀情宣之於眾,最後甚至會結婚生子,淡忘掉這段所謂“不堪”的往事,彷彿這仍是疾病一般。

人越強大,難免越膽怯,害怕自己會失去到一無所有,並不奇怪,可以說是常態。

應肅本想著,即便徐繚會做,至多也就是選個合適的時間,將他們兩人的感情坦誠告知大眾,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野心勃勃至此。

這就好像賭石,一刀下去見綠,已是欣喜若狂,可慢慢剖開,卻發現這塊玉的價值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擦掉這層醜陋的石皮之後,便『露』出底下的價值連城來。

“我等你帶給我更多驚喜。”

應肅輕聲笑了笑。

等徐繚睡醒時,屋裡的燈源亮度被調低到大概百分之四十左右,應肅做好了晚飯等他,空氣裡蔓延著飯菜熱騰騰的香氣,兩碗飯已經盛上。還在廚房做水果沙拉的應肅聽見響動,將解下的圍裙隨手掛在衣鉤上,抬高了聲音提醒道:“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沒問題,老婆。”徐繚小聲嘟囔,老老實實穿上拖鞋到洗手間去,順便洗個臉醒醒神。

睡了一覺後被男朋友抓包看生理錄影帶的事就頓時沒那麼尷尬了,徐繚用冷水抹了把臉,差點凍得吱吱『亂』叫,在幹『毛』巾上蹭了蹭臉出來,紅潤的兩頰都覺得泛起了青白,見著應肅趕緊把臉湊了上去,要對方好好呵護。

“怎麼了?”應肅問他,伸出手來捧著臉,有片刻猶豫,“你牙疼?臉怎麼這麼冰?”

徐繚在他溫熱的掌心裡乖巧地蹭了蹭,終於緩過氣來,心情十分舒暢,長嘆一聲道:“沒什麼,臉冷,然後想到我男朋友來了,不用白不用。”

應肅哭笑不得,只好又親了他一下。

恢復精神的徐繚就沒那麼純潔溫順了,他端著自己的碗扒飯,風流早就釀進骨子裡,眉梢載成萬種風情,眼角帶著情思千縷,腮邊沾著米飯粒,是美豔與可愛融合於一身的藝術品,甜膩膩地笑,彷彿一盤燙嘴的拔絲蘋果,灼人又甜蜜:“你怎麼不問問我幹嘛看那個?”

“有什麼好問的。”應肅無動於衷,“又不是出軌,難道我還要叫囂著有下一次就沒收你的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