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繚簡直心服口服,不由得蠢蠢欲動,可想到他與應肅的『性』別就放棄了,邀請玩得好的女『性』朋友走紅毯不會有人識破,可邀請男『性』一同走地毯,這意味著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從應肅那兒得到了確切的資訊後,徐繚也終於放下心來了,於是乾脆閒談起來:“還好這次趙老師沒什麼作品入圍金球獎,不然我搶羅棠做女伴,他大概是要直接上手搶獎盃了,他沒在,《失語者》還多少有那麼點希望,他要是在我可以直接在會場睡覺了。哎,你看沒看老趙新演的那部《21號公寓》,他那個演技太恐怖了,還好《七日戀歌》這部片子對演技要求不算特別高,否則我要是被吊起來打,場景就太難看了。”
“沒看,等你一起。”應肅聽他東拉西扯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東西,也並沒有多麼不耐煩,平靜回應道。
徐繚心都快聽化了,聲音不自覺軟了下來:“咱們倆就別看那部電影了,爛得要命。”
“爛得要命?”應肅忍不住笑道,“你說認真的?”
徐繚嘖了一聲:“前半場太壓抑了,賺人眼淚,所有恩愛的情侶都不適合去看這麼有教育意義的電影。如果你真想去的話我們可以去看點沙雕電影,那種只管笑到臉部抽筋的就行了,人生哲理這些有深度的東西,很妨礙談情說愛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彼之蜜糖,吾之□□?”
“等有空再說吧。”應肅淡淡道。
徐繚又在通訊裡磨磨唧唧地跟他強行甜言蜜語了一番才捨得罷休,美其名曰充電,應肅緩緩結束通話手機,『揉』了『揉』鼻樑,倒也覺得輕鬆愜意了起來。
他並沒有跟徐繚出門看電影的打算,太冒險了。
不過《失語者》的點映入場資格,應肅拿到了,最早時他也因為經紀人的緣故受邀去過試映現場,當時影片還未徹底完成,可徐繚的表演已經足夠震撼人心,不少人甚至當場落淚。應肅不是專業人士,汪小嬋邀請他純屬是為了面子,自然沒打算從他那得到什麼專業意見,而他也識趣沒有多話。
點映時這部作品已經徹底完成,應肅想提前看看。
崔遠山叼著塊壓縮餅乾走了進來,把手機丟在他桌上,含含糊糊道:“我叔聯絡上我了,這麼多年你小子真一點良心沒有,讓他一個人待在家裡孤孤單單的?你應該也知道,他不聯絡你是尊重你,不是沒你的號吧。”
“我包裡有張卡,生日是你的密碼,你自己可以去查查上面有多少錢,我私人手機放在衣服哪個位置你應該知道,自己去拿。”
崔遠山愣了愣,猶猶豫豫地走過去從應肅大衣裡掏手機,問道:“幹嘛?”很快又道,“是你讓我碰你衣服的啊。”
很快崔遠山就沒聲了。
“勸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應肅緩緩合上了檔案,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崔遠山,淡淡道,“你可以現在就選擇做個很有良心的人。你應該知道,他不聯絡你是為了尊重你,而不是沒你的號吧。”
崔遠山立刻高高舉起手投降:“對不起,我是遮蔽的關鍵字。麻煩您老人家繼續幫我處理掉這些事!”
“遠山……”應肅停下了轉筆的舉動,認真道,“你知道這麼逃避沒結果對吧?”
崔遠山向來狡黠,他眨巴了下眼睛,毫不猶豫道:“你什麼時候能有勇氣去面對我叔,我就什麼時候有勇氣回去面對我爸。”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你說得沒錯。”應肅啞然失笑,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一樣,沒有什麼不同的。”
崔遠山皺了皺臉,不太情願地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不太習慣這種氣氛對吧?其實這也沒什麼,人總有跟自己妥協不了的時候嘛,人無完人,又不是誰都能想得開,我到現在都不能原諒老頭子當年做的事,他以為自己是誰啊,至於我叔……這些事,不是我遭受的,我沒資格評說,總之你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可事情總是要有個結局的。”
……
“可事情總是要有個結局的。”
羅棠在車子裡說這句話的時候,徐繚始料未及。
電影節在晚上舉辦,可是徐繚起得很早,畢竟要早做準備,還要去接羅棠,準備跟劇組匯合,一樁樁一件件幾乎都要留出空餘的時間,避免發生堵車這類意外。
接到羅棠出乎意料得順利,許久不見,對方依舊美麗動人,鮮紅的晚禮服襯得她熱情美豔,大氣高貴。她已跟劇組說好,直接在現場見面,作為劇組裡唯一入圍的演員,那頭自然不敢怠慢,便由著羅棠高興,只要頒獎典禮的時候坐在一起就好了。
羅棠瞧不太上徐繚的車子,乾脆換了她的來,徐繚毫無骨氣地吃了“軟飯”,跟汪甜一起被拎上了羅棠的豪車。
車子裡很安靜。
司機跟他們隔著距離,汪甜則在副駕駛位上,加長的車型,改裝後的後座被塑造成一個完全私密的空間。羅棠往後靠在沙發上,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啤酒來,猶豫了片刻,又重新塞了回去,換成了一根菸。
她的情緒看起來不太好,精緻美麗的臉上少見流『露』出點頹廢,然而依舊美麗,人長得漂亮,連情緒變化都能美得風情萬種。
羅棠個頭不矮,加上高跟鞋,即便坐下都能感覺到威懾力,她大出徐繚不知道多少歲,這會兒看起來倒像個初戀失敗的小姑娘,帶著點不知所措的痛不欲生。煙只抽了一口就熄了,羅棠碾著那根菸,彷彿在碾壓什麼活物一樣,看得徐繚心驚肉跳,半晌才聽對方說道:“趙松溪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明明之前聯絡時還是“我家老趙”,也不知道趙松溪幹了什麼,短短時間內讓羅棠變成這樣。
“沒有什麼。”徐繚搖了搖頭道。
羅棠笑了笑,有點落寞地抬頭看著他,輕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活該?”
徐繚急忙搖頭。
她輕輕拍了下自己,苦笑起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能回答我什麼,你回答什麼都不對。”
“可事情總是要有個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