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是個很容易讓人遺忘時間的工作,應肅看著監視器好長一段時間,每天崔遠山都心驚膽戰對方會發現點什麼,其實按照應肅對藝術的那點皮『毛』,壓根看不出來,就連相框擺在他面前,他都能當是兄弟情深。
他這個人除了欣賞美,能從技巧跟大方面入手剖析作品之外,基本上不太精通藝術,畢竟是看個脫衣舞都能從動作跟肌肉上著手分析的人,那些細膩纏綿的感情一加進來,什麼構圖、暗示啊的,就立刻撲街了。
所以崔遠山就一直沒出事,應肅也一直以為徐繚的角『色』是個直男。
監視器看了兩天,應肅就去忙《七日戀歌》的事了。
《七日戀歌》的宣傳相當恐怖,加上趙松溪跟羅棠一個接一個的爆大料,隱婚多年,因戲生情,懷孕數月等等等等,預告片又拍得情意綿綿,甜得掉牙,一時間副cp的風頭差點蓋過主cp,宣傳計劃出了點岔子,製作方愁眉苦臉,不知道自己是該火上澆油,還是把跑偏的風向拉回正軌。
徐繚一邊拍戲一邊參加各種各樣的宣傳活動,時不時還進個公益,忙得心力憔悴到容光煥發。
倒是汪甜看著很驚恐,她都快累死了,趁著薛姐給徐繚補妝的時間,拖了個小椅子在遠處坐下,吞吞吐吐道:“徐老師,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這麼拼啊,”她憂心忡忡地想,該不會是嫂子給徐老師氣受了吧,一時間淚盈於睫,十分難受。
其實她沒猜錯,可是徐繚卻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信誓旦旦道:“工作使我快樂。”
汪甜“哇”得一聲哭出來,然後發訊息給應肅說:肅哥,我覺得嫂子虐待徐老師了。
應肅心情很複雜,半晌才回她;沒有這回事。
汪甜不信,趕緊又發:我說真的,嫂子肯定是虐待徐老師了,嗚嗚嗚,他居然都說工作使我快樂了,太恐怖了。
應肅尋思著這小姑娘是什麼『毛』病,難道工作讓人不快樂嗎?
所以他就回:哦,好好工作。
汪甜哭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挺傻『逼』的,她突然想起來應肅是個工作狂,這話跟他說有什麼屁用,應肅鐵定覺得這是好事啊,這樣不行,她得自救,把那個正常的徐老師給拯救回來。
徐繚發現最近汪甜特別喜歡逗他開心,還買了一大堆好吃的準備著,有事沒事就殷勤無比地待在身邊,大眼睛眨巴眨巴,送上能量棒跟糖果,可愛的讓人心都化了。一兩個月跑下來,他不但沒瘦,還胖了兩斤,去看營養師的時候,對方沉『吟』片刻,搖頭嘆息道:“小夥子,你這樣很不行啊。”
捏著自己小肚腩的徐繚覺得有點憂傷,他也覺得不行,就是不好意思拒絕。
你看小姑娘那麼天真可愛地看你,多萌啊。
徐繚拿著營養師的評價表回到車上,看著汪甜圓圓的大眼睛,頓時父愛如山,欲言又止,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一無所知的汪甜下班後又在超市裡買了二十多斤的大白兔『奶』糖,美滋滋地想糖分能讓人釋放壓力、緩解情緒、增加體力。
薛姐冷眼旁觀,覺得他們倆都有毒。
直到時間一直到《七日戀歌》的首映式,應肅才發現有點不對勁了,他發現徐繚除了變成了工作狂,還對一切小動物跟小孩子加他認為的小姑娘投以相當慈愛的目光。工作狂這點不要緊,後者就有問題了,按照媒體對他的憎恨,他這『性』取向正不正另談,擇偶觀是基本上要被毀得一塌糊塗了。
偏偏他又知道,徐繚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上紅毯之前,應肅進休息室跟徐繚談判:“都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別鬧了,對著人家小孩子看什麼,你真想當的話,我給羅棠打個電話,讓你當這個乾爹就是了。”
徐繚不能置信自己在愛人眼裡居然是這種形象,不由得滿腔怒火,吼道:“我是這種人嗎?”
這一問還真把應肅嚇住了,他不由得沉思起來,決定深刻反省自己對徐繚的刻板印象。
又聽徐繚道;“你還不快打!幹嘛,想反悔啊!”
應肅無言以對,十分鄙夷地看了眼徐繚,對方正悻悻地站在身旁,眼巴巴地看著手機。
羅棠就在隔壁,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聽著又好氣又好笑,調侃了應肅兩句,又道:“孩子又不是不能有兩個乾爹,你們倆吵個屁啊。”
趙松溪在那頭道:“阿棠,不要說髒話。”
羅棠就說:“哦。”軟得跟小兔子一樣。
事情總算了結,徐繚也立刻恢復正常,怪感動地親了應肅一下,好像他們倆繼公開那件事之後那點兒尷尬全是因為孩子認乾爹這件小事。誰也沒多提,就把那點兒不快活全壓進了這件事裡,至此便煙消雲散,沒有前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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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繚在化妝室裡休息了一會兒,準備出去走紅地毯,他跟曲嶺月兩個人一道,一前一後走著,曲嶺月是大女主,又是前輩,的確該她壓軸。
前面是羅棠跟趙松溪夫『婦』倆,親密得活像怕有人把他們倆分開一樣,手搭著肩,腕攬著腰,眉開眼笑,含情脈脈,好像天地間之後他們倆一樣。
徐繚憤憤不平地在心裡想道:真令人作嘔,公開了不起嗎?
曲嶺月也很嫌棄,輕嗤道:“真是,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秀恩愛。”
徐繚頓時把曲嶺月引為人生知音,然後又聽曲嶺月道:“不就是有個伴兒嘛。”
他收回知音這個想法,驕傲地挺起胸膛:有伴兒就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