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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8)

器。

鄧暄的宅邸也是皇帝封賞,佔地頗大。但鄧暄無妻無子,要那麼大的宅院太過空曠,唐豆和劉平安分別也二十五、二十了。三人又各自有官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住在一起。

鄧暄索性把大半宅院廢棄不用了,也不買些下人,只僱了對老夫妻幫他做做飯照顧照顧院中花草。

是以鄧暄的將軍府非常之清冷。半年前,劉平安在離二十歲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成功娶到了意中人,跨入了已婚行列。那姑娘是禮部尚書之女黃青梅,溫文爾雅卻又自有風骨。二人相識於元宵燈會,劉平安一見傾心,然後磨蹭了大半年,跟那黃青梅書信往來了月餘,在鄧暄和唐豆的攛掇下終於上門提親了。

劉平安身負武安侯爵位,又在西夏戰爭中戰功赫赫,被皇帝封為新一任虎威將軍。他又潔身自好,是京中不少姑娘的理想夫婿。禮部尚書自然滿口答應,二人定了良辰吉日便完婚了。

婚宴當日,鄧暄難得的主動喝了點酒,為自己的兄弟娶到如花美眷慶賀。劉平安在軍中本就人緣甚好,被人灌的走路都歪歪扭扭。劉平安醉的抱著鄧暄大腿嚎道:“二哥啊!三弟我娶上媳婦了,雖然我武功不如你,但我有媳婦了嘿嘿...”鄧暄一腳把他踹進了洞房。

鄧暄也是二十歲的年紀,軍功比劉平安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是少年成名,大魏歷史上最年輕的驃騎大將軍,他又沒有什麼風月傳聞,雖然鄧暄總是眉眼冷酷,黑閻王的外號又有些嚇人,但擋不住他人長得好,面如冠玉,按理早該被媒人踏破門檻。但尷尬就尷尬在於鄧暄的另一重身份——皇三子。

雖然鄧暄自己不認,皇帝也不提,但京中官吏都心知肚明。這個身份太尷尬了,將女兒嫁過去吧,到底是王妃還是將軍夫人呢。而且婚姻理當由父母做主,鄧暄的父親不提,但誰也不敢越過皇帝跟鄧暄提親啊,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臉嗎。

武氏倒是想管,但每每談及此事,鄧暄要麼岔開話題要麼直接拒絕。武氏只能抱著孫子對鄧暄嘆氣,孫子自然是鄧昭的,鄧昭二十五,早已取了太子妃,兒子都五歲了。

鄧暄到了府門,那對老夫妻早已睡去了,鄧暄也不去麻煩他們起床開門,直接踩著牆輕輕一躍,從牆上翻了過去。這說出去也是奇了,自己的宅邸,自己進門卻不走正門,而是翻牆進。

鄧暄從牆頭跳下,落地姿態像優雅的大貓,悄無聲息。

卻有一人坐在走廊上。鄧暄一喜:“大哥!”

唐豆舉起手中的紙包沖鄧暄搖了搖:“深夜無眠,來找二弟下棋。”

鄧暄和唐豆走入房中,接過紙包,開啟一看是桂花糕,鄧暄也不跟唐豆客氣,直接塞了一片進嘴裡。

邊嚼邊說:“大哥怎麼想起來找我?”

唐豆端起茶碗,替鄧暄倒了杯水:“不找你還能找誰,三弟天天跟媳婦睡在一起,我不翻你的牆難道去翻他的嗎。”

鄧暄吃的有些急,接過茶水將桂花糕順了下去。完了一抹嘴道:“說的也是,也就我們兩個孤家寡人了。”

唐豆今年二十五了,跟太子哥哥一般年紀,鄧昭兒子都五歲了,但唐豆卻也不知為何一直沒娶妻。

鄧暄問道:“大哥幹什麼不娶妻?”

唐豆正拿過棋盤,擺好陣勢,聞之一頓,淡淡道:“二弟不是也沒娶嗎?”

鄧暄有些猶豫,想想對大哥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道:“我...我覺得我配不上那些姑娘。”“這可是奇聞了,二弟你可是驃騎大將軍,哪家的姑娘你配不上。”

鄧暄低頭望向未飲盡的茶碗,水面上倒映出一張俊俏的臉,鄧暄輕聲道:“不是這樣的,我這樣的人...滿身血腥,早晚是要下地獄的吧。”

唐豆執子的手一頓,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鄧暄面前,鄭重道:“鄧暄。”

唐豆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鄧暄,鄧暄發覺唐豆話語間的鄭重,抬起頭看他。唐豆接著道:“戰場上殺戮本就不可避免,不是你的錯,如果有人該下地獄,也不該是你。”

他又突然笑了笑:“便是真要下地獄,我陪著你呢,別怕。”

鄧暄鼻頭一酸,自己被西夏人稱為無血無淚的黑閻王,卻也沒錯,鄧暄確實沒有哭過,這個夜晚,鄧暄無端感到一陣酸楚,他揉揉鼻子,又忍下去了,岔開話題道:“大哥還沒說為什麼不娶妻呢。”

唐豆又坐回原位,道:“因為我早晚都要離開的。”

鄧暄愕然:“大哥要離開?上哪去?”

唐豆用手托腮,笑著道:“別慌,要離開也不是現在,只是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高官厚祿非我所求。”

鄧暄又吃了片桂花糕:“哪天大哥要走,便叫上我吧,這朝堂,我也不喜歡待著。”

唐豆撐著臉望著鄧暄,神色溫柔:“那是自然,一定帶著你。”

二人下棋下了一夜,第二日天剛亮,便約著一起上早朝去了。

鄧暄雖然是驃騎將軍,位居武官第一人,但他在朝中實在沒什麼存在感。因為他幾乎從不在廷議上發言。唐豆跟鄧暄一樣,既不站隊也不發言,二人活像杵在大殿上的兩個木樁。

有人有心想拉攏拉攏鄧暄兄弟三人,無不碰了一鼻子灰,只劉平安還好點,跟你嘻嘻哈哈一通胡扯,末了說一句:“聽我大哥、二哥的!”跟沒說一樣!那兩人要是能搭上話還找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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