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燒制有瑕疵而被打碎的成品碎片？！

張主任等官員有些詫異的看向陸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劉秘書更下意識道：“陸、陸先生，根據吳教授分析……這些碎片的數量應該極多，保守估計甚至覆蓋了我們腳下方圓一公裡的地下……”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頓時一陣聳動，更有不少人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驚訝的看著腳下的地面。

方圓一公裡的範圍？！難道我們腳下就踩著古代的遺跡？！

此時吳教授也終於抬起頭，道：“不錯，而且經過初步判斷，我也同意陸雨的說法，這些碎片應該都是有瑕疵的殘次品。只不過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這些所謂殘次品的瑕疵都幾乎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

李縣長皺眉道：“如果真是微乎其微的話，那應該就算不上是殘次品了吧？就算不能全價出售，至少也能值不少的錢……就這麼打碎了？”

其實周圍不少人也都和李縣長是同樣的想法，聞言頓時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陸雨卻呵呵一笑，道：“李縣長可能有所不知，咱們的祖先們對産品質量的要求可絕對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

古代人對産品質量的要求？

眾人的眼中浮現出茫然之色。

唯有吳教授贊同的點頭道：“沒錯，當初我便在景德鎮附近發現了大量這樣的碎片，而即便時至今日，景德鎮等燒制瓷器的地方也都同樣有著現場直接破碎瑕疵品的工作要求。”

對於這一點，許多人或許都不理解。

因為即便是稍有瑕疵的殘次品，也是具有使用價值的，對於那些對工藝要求不高但對價格卻有所要求的人們來說，這種産品是絕對值得購買的。

當然，市面上也的確有這種專門製作廉價商品的作坊或工廠。

只不過，在名窯所生産出的成品之中，卻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商品的！

即便是有，那也是假貨！

因為擁有悠久傳承或者一定知名度的名窯更加註重的是工匠精神！

對燒製成品的精益求精，甚至達到吹毛求疵幾近偏執的程度，這才是真正的名窯對自己的要求！

它們寧可將一整個窯所燒製出的全部成品全部打碎一件不留，也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一件印有自己窯名的物品流入市場！

這不僅僅是對一座窯的名譽的負責，更是對於一個匠人匠心的肯定！

而若是突然有一天某一座名窯開始販售廉價並帶有瑕疵的商品的話，那麼很顯然，這座窯便已經開始逐漸走向了落寞，已經被世俗所同化，在不久的將來這座窯亦是將會泯滅眾人，被排除在名窯之外。

所以，當吳教授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之後，臉上依舊保持著欣慰的笑容，甚至比之剛才有所發現之時更加高興。

因為他知道，越是如此自己的發現便越大！發現一座普通的窯址，和發現一座對工藝精益求精擁有工匠精神的名窯，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