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太也垂淚,“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多情腦袋………”
說著又開始埋冤莊老爹:“都怨你,你說說好好的……”
她張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當初就不該買阿鯉回來還是不該把她指給三兒子………
大媳婦還懷著身孕呢!
“作孽啊……”
……………
………
在莊硯的堅持下他到底是回了閒庭街,把崽崽也帶去了!
莊老太不放心也要跟著去,莊老爹拉住她:“你讓孩子緩和兩天吧,我看張嬸照顧得好,你就別去他面前哭哭啼啼了。”
莊老太罵道:“那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不心疼!”
“……我咋就不心疼了,這不也心疼你嗎?兩個大夫都去了,你去除了哭還能幹啥?”
莊老太不瞧他,半晌忍不住撲在莊老爹肩上哭道:“你說這孩子隨了誰,就為這麼點小事要死要活的?”
莊老爹“…………”
反正不是隨他!
………………
……
兩月過去,莊硯回到閒庭街精神好了許多。
每日除了去書院就是在書房溫習書,兩點一線看著即充實又單調。
可人卻瘦了許多,黑洞洞的雙眼時常會出神的看向院門口。院子裡一日三頓瀰漫著藥香,李鯉當初拿回來的藥材,補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下去。
張嬸輕喚道:“公子,古大夫來扎針了!”
院裡的桂花樹抽出了新芽,公子的身體卻越來越孱弱,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生命也在不可修復的消耗!
少年站起來,整個身子如紙片一樣薄,當初做的春衫如今穿著空蕩蕩的!
古老頭像往常一樣給他把脈,眸子在他手腕上一頓:“你的佛珠怎麼沒帶?”
莊硯淡淡道:“起來可能忘帶了莊老太!”
古老頭也沒說什麼,只是往日都戴著今日沒看著有些不習慣。
“今日你的脈像不太好!”
他頭也沒抬,說道:“是嗎?能活多久?”
古老頭凝眉仔細把他的脈象,“昨日看著不像啊………”
“…今日…你這脈象似乎只能活個半載……”他說得有些遲疑,“我明日再給你把一次脈……”他行醫一輩子不可能把錯脈,今日他仔細摸了這麼久……
第一次對自己的技術感到懷疑!
這日晨起…
莊硯在盥洗室吐了一回血,一旁照顧崽崽的清瀾,震驚的看著他淡定的擦去嘴角的血跡,用水沖掉血汙。
那木然的神色,熟練的動作讓人無法想象他做過多少次!
少年若無其事的轉身,那一瞬清瀾發現他瘦得驚人!
臉頰的肉消失下去,空洞洞的眼神裡溫潤的氣質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