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連她都不知道這個道歉究竟是給老師,還是被她無病呻吟浪費掉的時間。
“跟我過去辦公室,”老師語氣終於放緩。
錢甄甄跟陸莊然並排走在後面,一起過去辦公室。
拿完試卷,兩人並肩走著,錢甄甄拿著一袋汽水,還拿著跟他相等的試卷,有些重,受傷的左手不禁歪向一旁。
陸莊然注意到這一細節,他嘴巴微翕,最終還是沒有道出。
“陸莊然,”她決定要給他一個遲到的回應。
“嗯?”
“抱歉,”她凝眸看著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之前你問我的事情,我想現在可以回答你...”
“操,不是說拿試卷給我抄”
張皓抱著籃球大汗淋漓的從後面沖過來,一把摟住陸莊然的脖子。
“再不拿來,老子要被那老頭訓死了”
插在中間的張皓,一下子就打破了兩人的氣氛,錢甄甄的話就在嘴邊,被硬生生的止住。
而後的日子,錢甄甄也沒法跟陸莊然搭得上話,數著手指頭,一天天的,也就到了在基地的最後一晚。
錢甄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月亮,月亮倒是不偏袒,哪裡看都是一樣的圓。
夜涼如水,才十一點,錢甄甄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在下鋪的田蕊明著暗著嘖嘖幾聲後,一個起身,決定出去散散步。
基地能裝得下近千人,還是有散步的地方,郊區的夜比城市要涼一點,晚風習習吹的人舒服極。
她踱步走了好久,慢慢地走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說來不巧,她剛剛正是看到宿舍門口有熟悉的身影,才過來碰碰運氣的。
“講兩句?,”錢甄甄看著前面三人,朝著中間的人說。
“好,”臉蛋紅佗,似是微醺,陸莊然將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塞到張皓懷裡,走快了兩步,跟在她身後。
身後的張皓一雙粗眉擰的彷彿要上天:“那女的,誰?,”怎麼每次她說兩句,陸狗就像見到主人似得,搖著尾巴跟著走。
旁邊的馬天翔也不說話,把手中的酒瓶也塞到張皓懷裡,也不管不顧的走了。
“操,把老子當成收破爛...”
張皓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們走到一個池塘邊,就著月色坐下來。
晚風習習,池塘裡青蛙呱呱直叫,夏天味道很濃,任誰也不想先開口打破這美好局面。
陸莊然今天喝了半打酒,肚子裡漲的難受,幹脆半躺在草地上,手枕著腦袋,不時看看月亮,不時看看她背影。
“陸莊然,”她背影微動,曲起了腿,腦袋埋在膝蓋上,低低地道出:“之前你說的...”
“早忘記了,”他痞氣的吹了聲口哨,閉上雙眼,嘖笑了一聲,嘲笑道:“你該不會一直記的那玩笑話吧”
“不管是不是玩笑話,我還欠你一個答複”
陸莊然側了側身體,背朝著她,不想聽。
“你很好,”她頓了頓,繼續組織語言:“我承認對你,是有比旁人不同,但是這種感情...”
她眉頭蹙起,手不自覺的絞著衣角:“而且,就我這種家...,”她忽然停頓,她一個人實在稱不上是什麼家庭。
“像我這種情況,學習跟生存已經耗盡我所有精力,所以...”
“隨便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草根,他叼了一根在嘴上,漫不經心地說道:“玩笑話不用太在意”
說完他背後濕了一片,這幾個月以來,他也有暗暗地懊悔。特別是在自己沖動說出那番話後,她成績猛降時,他就知道他太過了。所以這段時間他在懊悔的同時,也在暗暗的拉開兩人距離,不讓她有太多不應該背的感情債。
“哦,”她沒有繼續說話,心裡悶了許久的鬱氣終於一掃而空,而後內心卻有撕裂的痛楚。
烏雲被風吹來,慢慢地遮擋月光,隱藏在烏雲遮擋黑暗下的陸莊然,跟還浸染在皎潔月光下的錢甄甄,被自然分成了兩個介面。
8月2號,晚上11點半,她,錢甄甄,終於順從內心,承認自己對他也是有好感。
☆、離別
錢甄甄早早地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早早地上了巴士,閉目養神,其他人倒是很興奮,有的跟教官擁抱,有的早早就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