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裡,師傅咬著檳榔,隨意朝旁邊包裝看去,隨後眼睛都直了,口無遮攔道:“呀,名牌呀!”
“嘿嘿,我婆娘結婚的時候也買了個,把老子禮金都賠進去了。”師傅咬牙說了一句。
小如看著包裝精美的包,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錢甄甄護了一路沒讓水打濕的包裝,現在被她的淚水染濕。
“是...我一直很想要的...”小如哽咽著,緊緊的抱著。
“這包看著怎麼鼓?”師傅忍不住多嘴了一聲:“不像是塞了棉花。”
小如聞緩緩開啟了包...
“我滴乖乖!”師傅看清楚包裡面的東西時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地往左,差點撞上旁邊的車。
“對不住,鄉下人沒什麼見識,”師傅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包裡一捆一捆毛爺爺訕訕地說道:“這麼多錢,得有五六萬吧,現在富二代這麼大方,十萬八萬隨隨便便就送出手,遇著貴人了啊!”
師傅的聲音在小如耳裡盤旋,然後飛走,她忍不住抱著包嚎啕大哭。
“唉...”後面的阿正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麼多錢,怕是家底都給他們了。
“爸...爸,媽媽哭哭...”小胖墩被吵醒了,聽到哭聲,嘴巴努起,也想哭了。
“乖...媽媽高興,”阿正抱起小胖墩,喃喃自語:“寶寶記得,以後要好好孝順甄甄阿姨...”
......
燒烤店內,空調開的十足,陸莊然打了個嗝,想走了。
“給老子坐下!”張皓咬著大豬蹄子,憤憤的指著牆上掛鐘說:“他媽的才十二點,又沒有老婆要陪,走什麼走,坐下!”
陸莊然沒理他,一個起身,卻被張皓狠狠踢了一腳。
“不準走,”張皓拖住了一個,另一個卻脫身了。
“老馬,坐下,”張皓大聲吼。
馬天翔冷冷看了兩人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味道,彷彿要跟這兩個醉鬼劃清界限,他摘下眼鏡,狹長的眼眸,透露出青光,薄唇輕啟:“老子有”
“亂七八糟,”張皓也不管他,把陸莊然壓住,喃喃自語:“你不準走!”
陸莊然喝上腦,推了兩推,睡著了...
錢甄甄躺在床上,一直到淩晨兩點,都不睡著,心裡難受的要死,好像小時候吃藥丸卡喉嚨時,咽不下,只得等苦澀的藥慢慢融化,一直難受。
淩晨三點,她還睡不著,想哭哭不出來,眼睛很澀,但是睡不著。
起來想倒杯水喝,濃重的煙味一下子就從旁邊屋子湧了進來。
心裡緊繃的線“轟”地一聲斷了。
腦子很重,什麼也想不出來,只得順著本能反應。
她住在二樓,抱著書包,沖下了一樓。
而後她又沖上去,打爛火警鈴的玻璃,拼命地按著火警鈴,樓齡已經很久了,一直無事,火警鈴原來不過是用來裝飾而已,她根本摁不響。
又急又怕,越來越多的煙冒出來,她急的跳腳,一家一家地拍門。
“開門,開門...”
“著火了...”
“趕緊走...快點”
不知道拍了多少家,手都腫了,她也不在乎,一直拍,眼裡一串串的眼淚不要錢的流下,鞋子被踩掉了一隻。
火越來越大,大部分人都跑了出來,來不及的人跑上了天臺,往隔壁樓逃去。
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竄了火苗的家,想起小胖墩當時出生時,用新生發做的毛筆忘了拿,她腦袋一個短路就要沖上去拿。
“瘋了!”
她一把被拽住,因著拉力,落入了一個懷抱。
“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想做英雄是吧,就你這個小身板...”
陸莊然雙手有些顫抖,靠著講話分散自己的恐懼,看著她要沖進火場的一瞬,心髒彷彿都要停止跳動。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