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女孩兒的話，楊沐榮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按照她的說法，那這個人只有一個可能了——自己的爺爺。

“他？”，楊沐榮雙眼瞪得滾圓，呼吸都粗重了幾分，雙手用力抓住那小女孩的雙肩一陣搖曳，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嚷道，“他現在在哪？他安全嗎？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那小女孩身體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可眼中卻毫無波瀾，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化。

“不知道……”

小女孩兒緩慢冰冷的聲音直接在腦海響起，可仍然是古井無波狀，“他沒有回來……他說過會回來的，但是他沒有守承諾……”。

“承諾？你最後是在哪見到他的？他又說了些什麼？”，楊沐榮死死抓著小女孩的肩膀，好像怕她又會突然消失一般，可卻沒有注意，她沒有溫度，更加沒有質感。

“我不知道”，那小女孩淡漠的回道。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他陪我呆了一個月，每天都會和我說很多事，可大多是關於你的事。

可最後他走了，再也沒回來，他說過會回來的，但是他沒有信守承諾。”

聽著小女孩兒的話，楊沐榮漸漸平靜了下來，將小女孩兒輕輕放了下來，語氣變得平緩了一些，“小妹妹，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還有，你在哪裡遇到的那個人？”

搖了搖頭，小女孩似乎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但那精緻到不真實的臉龐，卻還是冷冰冰的樣子，“我不知道，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可他沒有回來。

我本來打算出來找他，我記得他的氣息。可出來後我卻回不去了，那裡消失了。

所以，我按照他之前說過的地方，來找你，我在那裡等了兩個月，終於等到了你，可是有人看守那裡，我又不敢過去。”

“看守？”，楊沐榮有些不解，小女孩兒說話總是不斷重複，又缺乏邏輯性，但楊沐榮還是聽出了她的意思。

“看來她是在我入北靈院後，才找到我家的。而前幾天那個撲向我的黑影的確就是她，可她說的地方太過模糊，我要怎麼去找？”

楊沐榮又陷入了沉思……

可那小女孩兒的大眼睛卻不經意的閃過一抹異色。

“你帶上我吧，帶我去找他吧，或者把我留在身邊，當你想要找他的時候，就把我帶上”，那女孩兒神色淡漠，邏輯有些混亂，可言語卻流露出一絲不安，好像很怕楊沐榮會拒絕。

“我不會拖累你的，我知道很多事情，而且能夠感應到特別的氣息。我一點兒也不麻煩，不用吃東西，只要一點點兒靈氣就行，而且……”，小女孩兒語速緩慢的推銷著自己。

“你……你不是人類？”

可楊沐榮也終於發現了問題……

能穿過靈氣屏障，那詭異的行動方式，聲音直接傳入腦海，沒有體溫，沒有質感，甚至都缺少情感……

而靈覺模式也證明了這一點，她似乎只是一種能量的匯聚，沒有實質的身軀，至於為什麼有人類形態，和思維意識……

“我……不是人類……”，小女孩兒偏著頭，表情不變，但語速卻更加緩慢了。

“我沒有人類的身體，可我有思想。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

可我不會惹麻煩，別人也無法看到我。而我能夠在很遠的地方感知不同的氣息，帶上我就像帶上一件工具一樣的方便，所以請帶上我一塊兒去找他……

求、求、你……”。

“工具……”

小女孩的聲音毫無波瀾，可語速和語氣卻讓人有些心疼，這也許是人類特有的情緒感知模式，楊沐榮也不例外。

“可你為什麼要去找他？又為什麼確定我也會去找他？”，楊沐榮暗暗嘆了口氣，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小女孩兒安靜了一會兒，彷彿是在斟酌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