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顏蓉急匆匆追出小區。

找了一圈沒找到，問保安，保安因為曹秀琴的事，剛被物業領導訓罰，便把氣撒在顏蓉頭上。

“你都成網紅了，隨便上網問問不就啥訊息都有了。”

顏蓉不願和保安磨牙，轉身又去問門口開店的人。

問了好幾個，只有一個看見了，告訴她往小區後門去了。

顏蓉掃了輛共享單車，趕緊找過去。

<ary和曹秀琴的影子。又問了路人，才得知往河那邊去了。<ary帶曹秀琴到那幹嘛？<ary吃虧，又騎著小藍車往過趕，可是沿河繞了一圈還是沒找到。<ary打來了電話——

“我都快餓暈了，還能不能等到你的水煮肉片？”

顏蓉詫異：“你在家嗎？”<ary的聲音比顏蓉都詫異。

顏蓉“噢”了一聲，也沒多想，以為是梅書平認錯了人，“我馬上回來。”

她又騎著腳踏車回到小區，路過外面的蔬菜店，又重新買了菜。

“你這菜是剛運來的嗎？怎麼買個菜走了這麼久？”<ary便從沙發上，抱著靠枕爬起來，睡眼惺忪，打著哈欠。

“外面遇到個老顧客，非拉著我聊天。你再睡會，很快就能吃飯了。”顏蓉深信不疑地認為是梅書平認錯了人，拎著菜進廚房開始做飯。

十幾分鍾，顏蓉端著一盆水煮肉片出來。<ary聞著香味醒來，跑到餐桌前，抓起筷子，餓貓似的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湯的眼淚橫流。<ary一碗飯，坐到離她最遠的位置上。<ary沒發現顏蓉胳膊上的傷。<ary吃完第三碗米飯，撫著鼓起來的肚子，愧疚：“照這個吃法，用不了一個月，我的體重就能上一百二。”

“今天對不起，晚飯太晚了，以後我早點給你做，你吃飯了出去散散步，回來再休息，就不會胖了。”

<ary推開碗筷，站起來。<ary揮發現抓痕，趕緊：“不用你，去忙吧，早點休息。”<ary回房間，顏蓉才找出醫藥箱，躲回臥室，處理傷口。處理完傷口，又脫下衣服，檢查其他地方。

正看著，門突然開了——

顏蓉嚇一跳，又開不及穿衣服，慌亂中跳上床，躲進了被子裡。<ary端著個盆走進來，盆上搭著毛巾。

顏蓉不解：“幹嘛啊？你不是還有工作沒完。”<ary把盆放在床頭櫃上，洗著毛巾：“轉過去，我給你擦擦背。”

顏蓉直接愣住了。<ary拽開顏蓉身上的被子，單腿跪在床上。<ary手上的毛巾，邊：“我自己來，自己來。”<ary拿開顏蓉的手，繼續。

顏蓉沒在動，但眼淚卻漫了出來。

她總是習慣把笑容和堅強展現在外面，把脆弱藏在心裡，即使處在崩潰的邊緣，都是悄無聲息的。

被凌向離婚，被生活所累，被辱罵，哪怕是被曹秀琴打，她都沒有哭，但是後背上的溫暖，卻讓她哭出了聲。<ary什麼話都沒有說，擦完背，就端著盆走了。

這是顏蓉自從出事以來，哭的最痛快的一次，也是睡的最香甜的一次。<ary起床，看著一餐桌的盤盤碗碗，驚訝：“這麼豐富的早餐？都是給我的嗎？”

“那些不是給你的，你的在微波爐裡。”顏蓉看著鍋裡的餃子。<ary從微波爐裡端出盤子一看，只有雞蛋、麵包和牛奶。

“這也差距太大了吧？外面那些是給誰的？不行，我也要吃。”ary放下盤子，只端了牛奶，拿了筷子去吃外面餐桌上的菜。

顏蓉：“你別都吃完，那些是給你媽的。”<ary怔了怔，放下了筷子。

顏蓉把撈好的餃子裝入盤子，端到餐桌上，看到低頭，坐在椅子上發呆的ary，笑：“逗你呢，給你留著呢。你不是減肥，要吃全麥麵包嗎？我不懂，新給你買的。菜在廚臺上扣著，我給你拿。”

“我媽最不喜歡的人就是你，生前也最不待見你，挑唆阿向和你離婚，還搶走了孩子，死後最惦記她的卻是你，臨走前的那口薺菜餛飩也是你喂她的。”<ary是個情緒藏在心裡的人，總是冷冷的，淡淡的，第一次在顏蓉面前不再是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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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再不喜歡我，那也是靜兒和欣兒的親奶奶。”顏蓉把廚臺上的菜端給ary：“我最近也想明白了，你媽說的那些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有一句是對的，那就是我真的配不上凌向。”<ary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眼神，淡然的神情，瞬間又恢復到冷美人狀態。

顏蓉解下圍裙：“你媽的墓地都弄好了嗎？風水先生有說幾點時辰下葬嗎？”

“你如果就這樣放棄，別說我瞧不起你，連你的女兒也瞧不起你。”ary站起來，將牛奶杯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換鞋走人。<ary又說一句：“你沒家，我沒家，梅子沒家，阿向沒家，難道顏總要讓你的女兒也沒家？如果是，我尊重你的選擇和決定。”<ary最後的一句話，如果被甩上的門，震在顏蓉心尖上。

‘沒家’這兩個字有多重的分量，包含著的東西，別人不懂，她豈會不懂？<ary落在茶几上的手機——<ary已經走了，就開啟陽臺上的窗戶，準備喊ary。

就在這時，聽到一陣警笛聲想起——<ary走出樓門，還沒來得及喊，突然兩輛警車闖進來，停在ary面前。<ary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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