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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心照不宣

“我就只要照著老師給我鋪的路往下走就好。”秦煐卻怡然自得,“我覺得,前途會是光明正大的坦途。這是陽謀,比一切謀算,都要強大!”

……

……

出了宮的沈信言,直奔宋相府上。

宋相,名矚,字望之,以字行於世。

宋望之乃是先帝最欣賞的進士,在翰林院勤勤懇懇地做了七年待詔。先帝禪位太子之前,宋望之先被安排去了工部做侍郎,然後去揚州都督府做了三年大都督,回京後直接擢了戶部尚書,待挪到吏部天官這個位置上便不動了,一做便是十年。

宋望之是純臣,原因卻比較有趣。

他原配不曾誕育,續娶繼妻時他已經將近四旬。原本他有大把栽培兒子的機會,可他那繼妻因比他小太多,被他多方容讓,教得長子平庸、次子執拗、幼子單純。

頭疼之餘,宋相認了命:他在朝廷一輩子掙下的這點兒東西,他的兒子們,沒一個能夠繼承得去。

站隊等事,不想了。

還是讓這三個傻兒子好好的保住自家性命罷。

所以,宋望之在自己的學生裡頭撥拉了一下,發現了沈信言這顆明珠。稍一打磨,果然就放出了無限光輝。

尤其是,建明帝現在對沈信言的看重幾乎已經要跟他平齊了。

關於這一點,宋望之樂觀其成。畢竟已經六十多的人了,精力漸漸沒年輕時那樣充沛,有個人襄助實在是令他高興的事。

只是他家裡的人,卻對此事褒貶不一。

尤其是他那位小他十幾歲、已經習慣性遷就的妻子卞氏,就對沈信言多方看不慣。聽說沈信言又上門來拜,抱怨起來:“歇個晌都不得安靜!”

宋望之苦笑一聲,讓妻子自己休息:“他來自然是有事。”

自己且到了外院,見沈信言換了公服,一身尋常白袍正籠袖翹首站在玉蘭樹下,細看所剩無幾的白色花朵和鬱郁蔥蔥的綠葉。

人品風流,灑脫俊逸。

宋望之想到沈恭其實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有個這樣出色的兒子,竟還不知道珍惜,就忍不住嘆息:“人生命數不同,強求不得啊。”

含笑招呼:“信言。”

沈信言轉頭看見恩師撫著花白長髯,一雙聞名天下的俊目,慈和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也露出一個孺慕微笑:“老師。”

師徒二人在書房坐下,沈信言自在地隨手取了他每次來都會用來飲茶的白玉杯子摩挲,先問候了師母和三位師弟,又致歉:“我來得倉促,擾了老師和師母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