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沈溪哪裡就能這樣輕易讓她娘受辱了。第二天闖入伯爺府,一場大鬧。聽說直接把後宅全砸了。
“郢川伯反倒欣賞她這性子,便問她想怎麼樣。沈溪不知怎麼藏了一把剪子,險些傷了郢川伯。馮家族長聽說大怒,誕下就要把沈溪和馮氏趕出府去。
“郢川伯索性將她母女先接了入府,馮氏成了伯府大姨娘,沈溪成了郢川伯記在原配名下的嫡女——改名馮惜。”
沈信言瞠目結舌:“他們,他們竟還真的……”
“是啊……”沈濯嘆了一聲。
完美重新整理了她的三觀。
“然而,沈溪卻成了郢川伯的女兒……”沈信言沉吟下去。
這個變數,大約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罷?
沈濯又嘆了一聲:“是啊……”
這件事,她追著靈海裡的男魂問了無數次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沈溪此人,我只知道,她算計你不成,誤殺了自己……”
也就是說,因為自己的出現,原本這回就要香消玉殞的惡毒小娘子沈溪,竟然也改了命運,活了下來!
甚至,成了郢川伯家的小姐……
這可真讓人,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沈信言冷笑一聲,袖子一甩,自己端了茶呷了一口:“這樣也好。郢川伯雖然出身行伍,粗鄙無文;卻是個聰明識時務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從一個平常普通的親衛,屢奪軍功封了郢川伯。
“他是肅國公門下出身。肅國公無子,無欲則剛,一向獨來獨往。咱們家跟他老人家從未有過任何交集。那郢川伯就算是有算計,也該沖著馮家去,跟咱們沈家沒有關系。
“所以,沈溪母女若是想做什麼,第一個就要過了郢川伯這一關。那人軍紀治府,軍棍打死的僕下姬妾不計其數。”
哦?!
那就意味著,從那時起,沈溪的頭上,就懸上了一把叫做“郢川伯”的大刀……
可是……
沈濯的心裡仍舊有一絲怪異。
她覺得此事,應當不會這樣簡單。
馮家族長這算是什麼?費盡心機弄回去沈溪母女,然後把這母女再送進郢川伯府,卻是讓郢川伯去壓制她們?而非讓她們影響郢川伯?這也太——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沈信言道:“讓咱家的人撤回來吧。跟蹤馮氏和沈溪沒什麼,若是窺測郢川伯府,那罪名可就大了——郢川伯頂著一個驍衛大將軍,如今總領上黨附近近十個折沖府的軍馬。”
那些人若是被郢川伯的人抓了,那沈家分分鐘被扣個通敵嫌疑啊!
沈濯笑了笑:“我聽說沈溪進了郢川伯府就讓他們趕緊回來。”頓了頓,又含了一絲笑容:“然而,那邊,無論如何還是要找人盯著的。我已經買下了當地的一個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