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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章 蒹葭家事

然而孟夫人覺得似是好幾天沒見到沈濯了,帶著長勤走了過來,見沈濯癱在榻上的鬼樣子,不由得笑道:“這是跟誰打仗去了?”

沈濯假哭著撲到了孟夫人懷裡:“夫人,皇家的這幾位郡主公主,是不是都特別難纏?”

孟夫人失笑:“你今兒這是見了誰?蒹葭還是甘棠?”

沈濯撅著嘴仰臉,哭兮兮地看她:“蒹葭郡主。”

“那你算是碰上最難纏的了。”孟夫人笑著讓她坐好,又招呼了茉莉進來給沈濯換衣服淨手淨面。等沈濯松泛下來開始飲茶,孟夫人才慢慢地告訴她。

“大秦皇室枝葉不盛。先帝一共才姐弟三人。大長公主她老人家最古怪孤高的,所以,倒也算不得難纏——她誰也不理,你想纏也纏不到。

“老喻王自幼膽小,後來出宮開府,娶了王妃,頭胎生了蒹葭。老喻王極為高興,與王妃的感情一日千裡,便不肯讓她馬上懷第二個。誰知就趕上當時的太後病重,喻王的生母麗太妃去侍疾。畢竟年紀都大了,一勞累,也跟著病了。遷延了沒多久,兩位老人家先後過身。

“麗太妃自幼把喻王含在嘴裡,全心只在這一個兒子身上。喻王妃待自家這位婆婆也就極盡心。如今老人家薨逝,她自然認認真真地守孝哭靈。誰知她已經有了身孕,這一來,靈前流産。先帝當時便不喜歡……”

孟夫人輕聲長嘆,“後來,這一場病就要了喻王妃的性命。”

沈濯瞪大了眼睛。

那豈不是,豈不是意味著是先帝……

孟夫人用眼神制止了沈濯想要開口說話的企圖,輕聲道:“喻王爺跟王妃鶼鰈情深,王妃過世後,他無論誰說什麼都不肯再續弦。一個人守著蒹葭長大。後來甘棠封公主的時候,太後便勸了先帝,給原本該是縣主的蒹葭封了郡主。”

沈濯恍然:“喻王府是不是一直就只有蒹葭郡主這一位女主子?”

孟夫人輕輕頷首:“蒹葭從八歲開始,就當著喻王府的家。後來她成親招婿,先帝親自跟老喻王百般商議,才給她挑了當時已經在翰林院供職的裴息。又因為不想讓蒹葭郡主夫妻分離,直接讓裴息去了國子監做博士,後來升了司業,生了姿姿。

“你看蒹葭只有姿姿這個女兒,甘棠卻有三個兒子,是不是很奇怪?京城無人知道緣故,只道是蒹葭生姿姿的時候是不是傷了身子雲雲。其實,傷身的不是蒹葭,而是裴息。

“此事並無旁人知曉。那時候裴息還是國子監的司業而已。有一回裡頭那些紈絝們打群架,正好趕上他風寒,昏昏沉沉地路過,被裹挾進去,被踢了一腳……”

孟夫人說到這裡,嘆著氣搖了搖頭。

這可真是!

“這種無妄之災……後來呢?”沈濯心裡莫名其妙地氣憤。

“踢那一腳的紈絝,當時沒事兒,後來被陛下尋了個藉口,把他爹直接奪了官職,一家子趕回了老家。至於當時打架的那一群,後來沒一個敢在京城當官的。不然就在家裡當個二世祖,不然就去外地苦撐苦熬。陛下委了甘棠長公主放了話出去,只要這天下還姓秦,那群人誰也別想回來。”

孟夫人輕描淡寫,又似是不以為然,“不過,說說而已。當時挑頭兒的,就是黃嬌嬌的姨表兄。可你看之前黃嬌嬌不一樣選了東宮側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