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搖著頭:“你還記得這事?”
——說的是法庭上,伍德讓男侍穿裙子出醜的那一回。
達里歐:“你化成灰我都記得!我和你一樣,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讓我們跳過令人發狂的檸檬精橋段,免得讓人酸出鼻涕淚來。
伍德正兒八經,學著姐姐的語氣發問。
“你不要我家的錢,也看不上我這張臉。你圖我什麼?”
眼看莊園的大門越來越近。
留給他們的私人時間不多了。
達里歐女士變得憂愁起來。
她想,和少爺獨處時,總是這麼快活。
要問她圖少爺什麼?
她也想知道她到底圖什麼。
想了半天,她看見大莊園門前排排站的烏鴉。
她還看見聳立著的,像是稻草人一樣的絞刑架。
兩人下馬,在莊園門前駐足互視。
達里歐女士熟門熟路地抱來兩個大水桶,洗去馬駒身上的髒泥巴,又對著自己的腦袋潑涼水,將一頭紅髮澆成黑髮。
她像是野犬一樣甩著腦袋,甩去頭上的水珠。飛散的水花濺得伍德少爺滿臉都是。
“我這回和你說實話……”達里歐剛來了個老騙子的起手句式,又立馬輕輕拍著嘴,“哎喲,這話不對。”
伍德心領神會,等著對方開口。
“你想好了再說,我還得向姐姐隆重地重新介紹你。”
“我不叫達里歐?達芬奇。”瘋丫頭站得筆直,眉宇間的神態,有種東方女性獨有的驕傲與英氣,“我從東方大夏國來,是個飛賊,跟著絲綢商隊來了大西北,被人口販子賣過來的,買下我的人就叫達里歐?達芬奇,他是我的養父,後來被強盜砍了腦袋,我也跟著入了夥。”
伍德打量著對方矯健有力的上肢,從瘋丫頭工裝背心和浸水的襯衫長袖裡,透出兩條肌肉勻稱的臂膀。
伍德說:“看得出來。”
“我姓邵,叫邵小萱。”丫頭念出真名時抹著鼻子,有點難為情的意思,畢竟這個柔弱的名字,配不上她堅韌的身與心。
伍德:“很好聽的名字。萱草是忘憂草,無憂無慮的意思。”
小萱兩眼一亮。
“你知道它?”
伍德:“我知道它,生前我喜歡唸書。”
邵家丫頭笑得像個傻子。
“誒嘿嘿嘿!我就喜歡你這個文化人!”
伍德捏著這丫頭的臉,把那副浮誇的笑容揉得正常些。
“我該怎麼向朱莉介紹你?是叫你達里歐?還是叫你邵小萱?”
就在對方抓耳撓腮摸不著頭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