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是的,而且我是沒法參與列儂的平權運動,也做不到任何事。”
伍德又問:“你不喜歡裸猿,是不喜歡哪一點?”
朱莉:“他們把我當乳母,還是個任人欺凌的乳母。”
伍德:“你覺得這點能改嗎?”
朱莉皺眉:“可以是可以,但是挺難……”
“在你有生之年以內,裸猿會斷奶,離開母親的懷抱,也會丟下食人的習俗。就這點——”伍德用力敲著桌,把問題說明白了:“——這是一片藍海,充滿了勃勃生機,比起其他地方,比起階級固化的文明國度,我更喜歡尼福爾海姆,它有無限的可能,是一個嶄新的生命。”
朱莉姐姐心有隱憂。
她擔心自己當不好這個女皇,也當不好這個乳母。
她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份決心。
不過她有自知之明。
“伍德,我該怎麼做?你說尼福爾海姆的這幫刁民算是天真無邪的孩童,他們會吃人,還會把我這個女皇的裸象畫在巖洞的牆上,背地裡讓我顏面盡失。我的權力只能從槍彈裡來,開戰以後,唐仁不給我送彈藥,我連武裝的威嚴也要失去……”
伍德反問:“裸猿真的把你當做女皇了?”
朱莉:“唐仁欽點的,我不能丟掉這座寶冠,不然誰還願意聽我的命令?工兵要是譁變叛亂,我連命都保不住了。”
伍德:“你的皇冠呢?”
朱莉從貼身行囊中掏出禮盒,將禮盒裡的朱玉銀冠取出,送到弟弟手裡。
只聽嘩啦一聲。
伍德把皇冠摔了個稀碎。
銀子裂成五六瓣,寶石碎得滿地都是。
他指著朱莉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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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尼福爾海姆的領導人,不是列儂的信使!如果尼福爾海姆不需要女皇,你就不是女皇,尼福爾海姆是個酋長國,那麼你就得做大酋長的工作!”
朱莉思前想後,這才從僵硬的慣性思維中回過神來。
以往的四個月裡,她調令列儂工兵幹活辦事沒有遇見阻礙,可是到了尼福爾海姆的土著那邊,連要幾頭畜牲都成了問題。
一切的原因,都在這座寶冠裡。
列儂人對女皇的稱謂買賬。
但是裸猿可不這麼認為。
在裸猿的意識裡,女皇是個什麼東西?
她勞作嗎?懂冰原的生態嗎?比長老和大巫醫重要嗎?
她的話要聽嗎?有這個必要嗎?
沒了她,裸猿的衣食住行會受到影響嗎?
——事實就是,有沒有女皇,對尼福爾海姆的土著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伍德給朱莉送上一本白皮書。
朱莉:“這是什麼?”
伍德解釋道:“尼福爾海姆全國三十三個部族聚落的民風民俗,所用的主要語言語種和俚語。我要你全都學會。”
朱莉驚訝:“為什麼呀?裸猿的用語習慣很彆扭,我看過他們的教材……”
“你的孩兒剛出生時牙牙學語,你就想給孩子準備一套文學名著?這不符合正常孩童的生命週期。”伍德敲打著白皮書的封頁:“你這個為人父母的,也要去學嬰孩的語言,從嬰孩的角度來教育他們,試著和他們溝通。就像是你對狗說人話,狗能聽懂嗎?你說對嗎?範克里夫?汪?”
範克里夫:“汪?”
朱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