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你說什麼呢,我癟三怎麼會是那種人,我只是覺得咱們把人家一個小姑娘扔在那裡多麼不好啊!”癟三還在為自己找藉口。
“得得得,我也不攔你,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在這裡煩本少。”說完,北堂清歌將手中的扇子別在了腰間,撩起衣擺,十分帥氣的兩隻手扒在圍牆上,一個利落的連環蹬就已經躍上了城牆。
北堂清歌那帥氣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還在於天人交戰的癟三立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隨即開口拍馬屁道:“沈少,好身手啊,小的真是佩服佩服。”
對於此事的癟三,北堂清歌有那麼一瞬間的頭疼,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這才看著下面笑顏如花的癟三說道:“本少先走一步了,等你想通了誰是你的主子在來找本少吧。”
話落,牆頭上已經沒有了北堂清歌的身影。
這下子癟三著急了,這流雪姑娘讓他好好的跟著沈少,誰知道卻讓他給看丟了,這還了得。
當即也學著甚少的模樣,在那圍牆上撲騰了兩下,別說翻上去了,這滑不溜秋的摸著都困難,他都懷疑了同樣是人,為什麼沈少就能夠翻過去,他就不能,要知道沈少那小胳膊小腿兒的,連自己的小腿都比不過。
癟三哪裡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北堂清歌就是幹這個的,別說一堵小小的圍牆了,就算是皇宮內閣她都是來取自如的好吧。經過這幾日的訓練,雖然說沒有以往的身體素質好,但是翻個圍牆還是小菜一碟的。
在經歷了無數的實驗之後,癟三放棄了,這牆他爬不上去。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從不遠處的農家裡面偷了一個梯子出來了,這才翻過了圍牆,但是卻跟丟了北堂清歌的影子。
北堂清歌進到火龍幫的老巢之後,發現這裡的建造的很是隨意,不過每一個地方都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聚集地,只是她很想知道這些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隻是一種巧合。
她從大門那裡一直走到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遇到,無論是火龍幫的人還是她的人都沒有,這裡安靜的就像是另一個地方。
事情反常必有妖,她既然來了這個地方,那就必須要去一探究竟,這才不枉來走這一遭嘛。
北堂清歌這人有些路痴,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更加的明顯,在轉了三圈都回到了同樣的地方,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
就在她想要原路返回的時候,空氣之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傳出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如此空靈的琴音,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這是一種潔淨的琴聲,載著人的心靈駛迴音樂深處,尋找精神的寄託。
突然琴聲在這個時候落入低谷,剎那間猙獰刺耳,好像彈琴之人現在的心情十分的煩躁,連帶著琴音也開始跟著變化起來了。
她很難想象剛剛還天晴明媚,一瞬間就大雨淋頭,這心情變化得有多麼的極端,才能夠彈出這樣的琴聲。
也許是心中的好奇,讓她順著琴聲來到了那人的彈琴之地。
那是一片青草地,可以清晰的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灑脫的坐在地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和青草融為一體了呢。
雙膝之上放著一把七絃琴,皎潔的月光和那銀色的琴身相交彙,給人一種散發著光芒的仙人那般高不可攀,低垂的臉頰埋在一片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清華如蓮。
這火龍幫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了,癟三給自己的人物關系表之中怎麼沒有列出來呢,看來這癟三辦事就是不牢靠啊,下次得好好訓一番才是啊!
既然此人是火龍幫的頭頭,那麼她也不能輸了陣不是。
向前一步走,大大方方的鼓掌說道:“好琴音,靜時如處女閑坐,動時若驚濤駭浪,閣下好琴藝。”
彈琴之人似乎不喜歡北堂清歌的打擾,一個刺耳的尾音收尾,將手中的琴放到地上,頭都不抬的冷聲說道:“閣下難道不知道擾人興致最是可恥嗎?”
我擦勒,這家夥是在罵她嗎?
不就是彈了一個破琴嘛,拽什麼拽啊!
既然她是來下下馬威的,怎麼可能就此敗下陣來呢。
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什麼東西,隨手摘下了一片樹葉,放在嘴邊試了試音,這才輕輕地吹奏起來了。
坐在地上的青衣男子,在北堂清歌那綠葉吹奏的嘟嘟聲響起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可等到吹奏完一個八拍之後,他就愣住了。
他聽到了什麼,有人竟然能夠在聽了一遍之後,就把他剛才隨手彈奏的曲子給吹了出來,還是用一片樹葉,世界上真有人對音樂的造詣如此之高嗎?
一手由樹葉吹奏的同曲,完全吸引了他的視線,抬眸看向不遠處迎風站立的少年,白衣墨發,眉目如畫,如墨的瞳孔深得好似一汪泉水,看也看不到底,長眉入鬢,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腰間別著一把精緻的摺扇。
月光下的他朦朧似幻,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美,彷彿他天生就是這般引人注目。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著一片綠色的葉子,清風搖曳吹起他幾縷墨色的發絲,用人熟悉的旋律就從那紅唇交接處緩緩流淌而出,只是一眼,就讓人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他似乎想要收回剛才那句話,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他怎麼能夠如此的對待呢?
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聽著,直達旋律的最後,刺耳難聽的音符並沒有出來,而是一陣緩和且又悠揚的曲調做了一個結尾。
“還是這樣的比較正常一點兒的曲調收尾比較悅耳動聽啊!”
北堂清歌隨手扔掉那片已經破啐掉的樹葉,抬頭看向地上坐著的男子,只是一眼她就愣住了。
“慕蓮枝?你怎麼會在這裡?”北堂清歌不禁脫口而出道。
“慕蓮枝?他是你的朋友嗎?”坐在地上的男子,也有些吃驚北堂清歌會看著自己叫出他人的名字,不由得開口解釋道:“在下,剛來夜北國不過一日的時光,閣下可能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