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確定的答案，知道自己沒有死之後，清潤的眸中死死的盯在北堂清歌的身上問道：“這麼說情歌也沒有死，你還活著對嗎？”

燕朗說完這兩句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都沒有聽出來自己的聲音之中竟然帶著絲絲的顫抖，渴求的眸子之中隱隱的再期待著什麼。

“是的，我沒有死，所以你不用在內疚了，也不用再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靈魂的不安，因為我還活著，我北堂清歌依然頑強的生長在這一片土地上。”

說這話的時候，那張精緻的小臉兒上溢滿了自信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側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燕朗看著北堂清歌，內心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一年的生死徘徊，這一年的踏遍千山萬水，這一年的膽戰心驚，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倩影，再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的時候，他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

直到現在他才懂得一句話，愛到深處無怨尤。

如果說一年前的自己因為妒忌，羨慕，渴望得到，才做下了那麼多的蠢事，以至於連累自己的心愛之人，那麼經歷過這一年的風風雨雨，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問題。

只要能夠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幸福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哪怕她選擇的不是自己，哪怕她心中愛的是別人，至少他還能夠看到她，而不是一抔黃土。

“什麼叫你知道，我家小姐不會有事，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我們家小姐在落鳳國，所以你才會千裡迢迢找來的？”流雪說到此，手中握著的長劍不由得緊了緊，不是她多疑，而是如果他一個人知道公主還活著，那麼其他人會不會也知道了呢？

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麼她這一年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前功盡棄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鳳組裡面有內奸。

燕朗是誰，照天門的門主，殺手之中的老大，當流雪那一絲的殺意凸顯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著北堂清歌。

北堂清歌雖然不明白流雪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不過知道她活著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女王陛下的辦事能力，她還是頗為放心的。

“你應該是猜到了什麼吧？”

一句話看似疑問實則肯定，也讓燕朗的眼中不由得一亮。

“清歌不愧是我們照天門的右使，一言即道破真相。”

稍微移了移身子，靠在後面的靠墊上，這才開口道：“其實在流蘇宣佈你死亡的時候，我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甚至在無量山女帝墓xue倒塌的時候，我甚至想過和你一起死在那裡算了，是平安死命的拉著我離開的。當我看到那坍塌的女帝墓xue，我恨死了我自己，明知道這一行必然兇險萬分，為何我卻執意讓你一同前往，中途我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將你帶走，可我卻遲疑了，因為我的心中還保留著一絲的希望，一絲你會再次愛上我的期望，哪成想夢想成為夢幻泡影，你走了，徹底的離開了我的世界。”

燕朗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自說自話，隨著他的講述，空氣之中都帶著些許悲傷的味道。

“我們在無量山整整翻找了三個月，期間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可是三個與過去了，就連你的屍首都沒有找到，我很悲傷，心痛到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我解散了一手成立的照天門，然後打算去看一看我們曾經經歷過的地方，然後我就去自殺為你賠罪。”

“那你怎麼沒有去死？為什麼還好好的活著？”流雪一臉的質問，滿臉的嫌棄，“明明就是貪生怕死，非要說成自己是愛情的痴漢，以為我很好騙是嗎？”

“流雪，其實我應該要謝謝你，正是因為你，讓我覺得清歌還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的可能性。”

“我？怎麼可能？你什麼時候跟蹤我的？”流雪一臉的不可置信，要知道她的武功就算是鳳九也不是對手，她怎麼可能被反偵察。

“清歌的身邊有兩個侍女，一個是大大咧咧的流蘇，一個就是你了。流蘇失蹤與那一場墓xue坍塌之中，毫無音訊，而你身為清歌的侍女，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在清歌死亡之後，不僅沒有一絲的傷心，反而不動聲色的撤離了定國公府，同時抹去了自己前身所有的線索，要不是我見過你，差點兒就以為流雪只是夢中人了。”

“就因為這一點兒，你就盯上了我？”流雪真的要稱贊他一句厲害了。

“並沒有，我盯上你只是想要送你下去和清歌見面罷了，你是她的丫鬟理當下去服侍她，只是你的行蹤太過於縹緲，查訪了半年的時間才知道你和落鳳國有關，甚至還是高層人物，於是我只身來到了落鳳國，翻身越嶺，一個城鎮一個城鎮的尋找著你的下落，半年前我在一個小山谷裡面見到了流蘇，她在尋醫問藥儼然成了醫者。”

“所以你跟著流蘇查到了我，並知道了小姐還活著的訊息，對嗎？”流蘇現在才明白他們錯在了什麼地方，並不是抹去了線索，就可以抹掉一切的，就像是她們，無論是燕朗還是夙離殤見到都會認出來，公主還活著的訊息都會暴露。

“我大概猜測的到清歌還活著，但是不肯確定，流蘇的身邊又有一個落鳳國女帝身邊的紅人跟著，我並沒有下手的機會，但是我從流蘇所學所問的醫術之中知道，應該是有人處於昏迷之中，她在找解救之法，我在那個時候猜測到了可能是清歌，不過我不敢肯定，所以我一直在等，在等，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讓我等到了。咳咳咳——”

燕朗一激動竟然咳出了鮮血來，看著北堂清歌的眼神兒是溫柔是愛意是歉疚，更多則是慶幸，慶幸在有生之年，我們還能夠遇見。

“流雪，給他止血，順便幫他把毒給解了。”飛羽皇子看著那嘴角帶血的笑容，直接對著流雪吩咐道。

其實他的內心裡面是羨慕的，是嫉妒的，更多的則是佩服，佩服他的勇氣，佩服他勇於追逐愛情的精神，佩服他的好眼光，在芸芸眾生之中挑選了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兒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