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金斯悄悄地走到了木鐘背後,他好奇地看著對方兜帽裡的小貓,小貓也好奇地看著他。
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尖亮起綠色的光芒,從光芒中,蔓延出了幾根植物鬚根,細根纏著起他的手指,同時光芒前方延伸出了一枝白色小花苞。
花苞漸漸盛開,舒展成一朵白色鈴鐺模樣的花朵。
格金斯晃了晃手指,那朵鈴鐺也跟著搖動起來。
小貓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自然的親切感,它沒有害怕對方,而且還探出小爪子,試圖拍打眼前這朵小鈴鐺。
“喵~”——開心的貓叫聲。
感覺到背後的動靜,木鐘轉過頭,詫異的聲音:“咦~?”
格金斯收回手指,那朵鈴鐺小花也縮回光芒裡面消失了。
“抱歉抱歉~我走過來的時候看見你帽子裡有隻小貓咪,一時沒忍住,逗了逗它。”
“沒關係。”木鐘禮貌地笑了笑,站起身,發現格金斯後面有個認識的人。
互相見了面,威特擺了擺手,表示打過了招呼。
格金斯上前摘了一朵玫瑰花,別有意味地說道:“我記得你是北極館長的弟子,木鐘是嗎?”
“是的。”
“呵呵,去年開學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你的事情,嗯……我可以說些不客氣的話嗎?”
“當然可以。”
格金斯將手上的花遞給對方,“我很喜歡聊生命與死亡的話題,所以我想知道是你怎麼看待死亡的?”
“嗯?”
木鐘還以為對方會問有關他體系或者魔力源屬性的問題,沒想到會是這個。
想了想,他輕輕碰了手上的玫瑰花一下,“跟生死有關的話題普遍都很籠統,沒有一個標準的方向跟答案。我個人並不喜歡這種話題。嗯……就像這朵玫瑰吧,它被摘下的時候,相當於宣告了死亡,然後……我可以說它在最漂亮的時候死去,也可以說它還沒來得及讓更多人欣賞它,它就沒了。”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順其自然。”
看著對方清冷的表情,格金斯轉過頭,對比了自己弟子的冷淡表情,忽然聳著肩膀笑了起來,“呵呵呵~威特,你真應該學一學木鐘的回答。”
威特面露迷惑:“老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說。”
格金斯回道:“他說‘順其自然’,也就是說什麼都可以,實際上是迴避了我的問題,不像你,老老實實的選擇一個方向說明下去。”
“可是像他那樣,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嗎?”
“威特,不應該這麼理解。”格金斯舉起手指,又使出了那個長出鈴鐺小花的魔法,“你能說得出這個魔法為什麼會呈現出這樣的效果嗎?”
“……”雖然知道這是‘世界的回應’,但威特...說不出這是為什麼。
“魔道越往後越離譜,即便是低階別的魔法,到了深處也是極其龐大的知識海洋,不管深處,低階魔法尚有跡可循,可到了高階別的魔法——”說到這裡,格金斯點了點腦袋,“僅憑我們小小的腦袋,根本理解不了那樣多的知識。
魔道一途,堅持一個方向有時候確實能夠走通,但是,它不是現實裡的沙漠,更多時候,你的堅持只是在重複同一段路。”
——魔法變成玄學了。
威特還是不解:“沒有方向,不是更找不到出路嗎?”
“哎呦。”格金斯搖搖腦袋,他扭頭看向身旁,“木鐘,你覺得要不要方向?”
“……”怎麼又問到我身上了……
——木鐘抿了下嘴唇,開口道:“需要吧,不過不是方向,是自身嚮往的目標。方向可能出錯,但終點絕對沒錯。”
“為什麼呢~?”
“……因為只有一個終點。”
格金斯朝著威特眨了眨眼睛,“喏~你看,人家說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