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群，走到宴會廳一扇開了一半的窗邊，顧傾城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試圖排解心中的不快。

她自問進了霍氏以後，工作勤奮，為人更是低調，卻沒想到，既便如此，還有人瞧不順眼，甚至在背後詆毀中傷。

這還要不要人活了呀！

顧傾城轉過身，無趣著望著宴會廳裡，正互相應酬的人們，忽然覺得好累。

從在顧偉同梨萍呵護下長大的顧傾城，當年就像生活在真空裡一般，以為這世界到處都是美好，未來也是充滿光明和希望希望。

然而，從顧偉被警察銬住，當著梨萍和她的面給帶上警車那一刻起，這世界的黑暗，一步步地，沒有任何情面的展現在了顧傾城面前。

多年如煎熬一般的生活，讓顧傾城覺得，現在的一切都那麼不美好和不友善，甚至連自己也漸漸變得冷硬和刻薄，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不美好和不善良中，還能再撐多久。

胡思亂想了半天，顧傾城無意中一抬眼，竟與被圍在人群當中的霍長卿視線碰上。

霍長卿英俊的臉上，此時沒有一絲笑容，就算在跟人寒喧，他也笑容欠奉，望到顧傾城時，臉上似乎又冷了幾分。

顧傾城在心裡直嘆，突然想起一句話——金錢不是萬能，沒有金錢卻萬萬不能。

為了金錢，她已經付出了很多，踉踉齧蹌地都走到今天了，再不情願，還是得繼續往下走。

宴會廳裡，猛地響起歡快的音樂聲，顧傾城順著眾人目光，往前面舞臺方向看了幾眼，李艾同林苗苗已經恢複鎮定，帶著各自男伴一起站在臺上，熱情洋溢地宣佈，訂婚宴正式開始。

顧傾城猶豫半天，還是朝霍長卿走去。

“一直站窗邊做什麼？”

霍長卿隨口問了句，那語氣和緩得，幾乎教人忘記，兩人已經冷戰好幾天，而且剛才還出一件讓霍長卿不痛快的事。

顧傾城也努力地一如往常，嬌笑著道：“透透氣呀，剛才被人給酸了一下。”

“嗯？”

霍長卿明顯在等著下文。

“霍氏的李秘書和林秘書陪我聊天，好心提醒我，你跟秘書部那位姓顧的女士有點……暖昧，我啊，很吃醋。”

霍長卿稍怔，往舞臺上瞧了眼，隨即摸摸鼻，掩住控制不住彎起的唇角：“你相信？”

見把霍長卿逗笑了，顧傾城略鬆了口氣，決定要讓這位大爺樂個夠：“我跟她們，我老公人品可好了，連那些嬌豔賤貨都看不上，何況是顧傾城那種老實巴交，慫慫土土的。”

霍長卿哼了一聲，雖顯得不屑，終究面色好了一些。

顧傾城趁熱打鐵，上前主動攀住霍長卿的胳膊，乖乖地求道：“老公……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要不是景昊的那些話，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霍太太，你確定我就這麼大度，不知道什麼叫生氣？”

霍長卿挑眉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