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警察還準備要走，聽到顧傾城這說法，不免看了她兩眼。

霍凡的神情中，露出一絲傷痛：“我媽的是我媽，我……不會傷害你。”

“你傷害我老公，就是傷害我，聽明白沒有？”

顧傾城注意到警察開始旁觀，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霍凡趕緊追上來：“你知道我……”

“這位先生，把你的車開走，否則我們要派人拖了。”

警察在後面叫了一聲。

霍凡哪裡管拖不拖車，只朝著顧傾城道：“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變過。”

顧傾城猛地站定，瞪向霍凡：“停了你那些廢話，聽得人想吐，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霍凡愣愣地看著顧傾城，倒是沒有再繼續追過來，警察已經擋住了他去路。

……

擺脫了霍凡，顧傾城搭上地鐵來到看守所，填好探視表格之後，便被領進了會見室。

這個場景，顧傾城每年去監獄探視都見過，來訪的人隔著玻璃牆，用電話和對方交流，那道玻璃，隔開的不僅是人與人的距離，還有自由。

不覺想到顧偉，顧傾城不由感嘆一聲，再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圓了。

抬頭四顧看了看，顧傾城琢磨著，李家人到處奔走，也沒起一點效果，李媛媛顯然沒有得到任何特別的優待。

十來分鐘後，玻璃牆的那一頭門被開啟，有人被獄警帶進來，然而坐到了顧傾城的對面。

要想認出此時穿著囚服，面色蒼白的李媛媛，頗費顧傾城一點眼力，褪去濃妝的李媛媛，神情黯淡，早沒了當初那種攻擊性十足的美，卻多少恢複了些小時候的氣質，至少，雖然現在素著一張臉，李媛媛看著比以前舒服多了。

顧傾城中午在電話裡聽霍老爺子說過，明天李媛媛就要被押送到城郊的女子監獄服刑，這一去三年，就不知從小嬌生慣養的李媛媛，會怎麼熬下來。

“沒想到你還真敢來見我！”

李媛媛拿著電話，不失傲嬌地道，即便現在身份狼狽，但是看得出來，在顧傾城面前，她依舊不想認半點輸。

顧傾城淡然地看著對方：“老爺子說你明天要走了，我來送送你。”

“算了，不就是想來瞧我笑話嗎，裝什麼裝，顧傾城，有句話我得說給你聽，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

李媛媛用那雙明顯割得有些誇張的雙眼皮剜了剜顧傾城：“當時霍長卿把你救下來，我是準備打方向盤回來再撞的，結果車沒把穩…下次還有機會，我一定得要讓你死翹翹！”

顧傾城還挺認真地聽完，隨後放聲大笑：“還想著下次呢，好吧，等你三年後出獄，你可以再試試，到時候我還到這兒看你。”

李媛媛繼續喋喋不休：“你有什麼得意的，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

顧傾城不耐煩老這麼繞著一件事耍嘴皮子，幹脆打斷了她：“我覺得好奇，你成天把我當假想敵，是不是沒有人讓你恨，你就活不下去了？把自己折騰這種地步，你就沒有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心態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