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霍長卿神色莫測，看了顧傾城一眼，又掃視了一下秘書部的辦公室，注意到所有人都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霍長卿這才開口：“顧秘書，話完了的話，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罷，霍長卿轉身先走了。

顧傾城：“……”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

等顧傾城不情不願地踏出秘書部，很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一片笑聲，可以想像得出，秘書們那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

顧傾城站到走廊上，給自己鼓了鼓勁，反正話都出口，已經被霍長卿聽到，後悔也沒用，大不了被罵一頓。

總裁辦公室裡，等待顧傾城的，是霍長卿冷森森的臉，再英俊的人，臉上這副表情，也讓人直打寒噤。

乖乖地站在霍長卿的辦公桌前，顧傾城很自覺地一聲不吭，等著對面那人很可能的勃然大怒，或者冷嘲熱諷等等的情緒爆發。

霍長卿卻半天沒有話，顧傾城開始還在打量他，到後頭實在抵擋不住那雙墨眸中射過來的道道寒光，只好低下頭去。

即便避開了霍長卿的直視，顧傾城依舊感覺出，身上一陣陣發涼。

顧傾城只能嗟嘆，大概是上午漲了工資，把整天的好運都用光，除了遇上車禍，再然後，便是遇上霍長卿這糟心情。

“沒想到你有這麼重的危機感，何以覺得，霍太太的位置，隨時隨地會易主？”霍長卿淡淡地開了口。

顧傾城：“……”

這話還真不好回答，不過就目前而言，顧傾城暫時不希望霍長卿會生出這種想法。

顧傾城幹脆沉默以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反正現在被霍長卿攪和得，她也不太高興。

大概是心情所致，顧傾城覺得原本只是稍疼的傷口，開始有點微微脹痛。

真是一堆破事，都積到一塊兒了……

霍長卿從桌上拿了一支派克筆，在手上貌似輕松地把玩著，低垂的眉眼，遮住了墨眸中的不悅，然而緊緊抿起的薄唇，卻將他此刻不太爽的心情暴露無疑。

“話！”霍長卿吐出兩個字，沒什麼情緒，卻讓對面的顧傾城，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顧傾城輕輕地咬了咬紅唇，手不自覺地撫向受傷的腿，此時那點脹痛又重了一點，而霍長卿的意思，明顯是不肯罷休。

終於，顧傾城也有些煩躁了，於是……

“當初我們就有共識，彼此是以金錢為前提的結合，白了就是交易，霍總作為買方，當然有隨時喊cut的自由。”

顧傾城幹脆利落地實話實道。

霍長卿突然將筆甩了出去，顧傾城一驚，下意識以為霍長卿拿筆對向自己，趕緊閃開，沒想到動作快了點，直接拉到了傷口，簡直不是一陣刺疼，顧傾城知道這下麻煩，傷口肯定裂開了。

結果，霍長卿只是將筆扔向了他的右邊，不過表情卻有點……冷漠，讓人膽怯。

“看來我霍長卿這門生意做得挺成功。”霍長卿隨後便勃然大怒了。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顧傾城很沖動地回了一句：“本來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霍總何必拿這些當辭。”

未料霍長卿氣到後頭，居然笑了起來，又道：“可我怎麼覺得，隨時會喊cut的，是霍太太呢！”

顧傾城：“……”

怎麼會是自己，明明主動權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