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別墅對面的馬路上,停著一輛十分眼熟的車,還有車裡,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對了,長卿在美國這邊的律師給他發來郵件,安娜還有那個叫什麼潘威的人,已經被警方控以殺人未遂罪,庭審在半年後舉行,那些人現在全部羈押,不予假釋。”
顧傾城在電話裡告訴淡雅。
淡雅這時已經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定定地注視著那輛車的駕駛座上正一臉無聊坐在那兒的薄情。
“對了,安娜這回算是栽了,她父親聽說是英國一個什麼子爵,聽說接連三天,在英國報紙上登出宣告,除了剝奪她的繼承權外,連她的姓氏也要了回去,也挺奇怪,原本那個子爵還替他請了大律師,結果轉眼就撒手不管了,現在那位大律師也已經甩手,這下連替她辯護的人都沒了。”
顧傾城說著,笑了起來:“真是……活該!”
“我只希望,那個女人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淡雅感慨了一聲,便下意識地要推門出去。
“淡雅姐,是薄先生哎!”
助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淡雅旁邊,顯然也注意到了外面車上的人。
淡雅按在門柄上的手,猛地縮了回去,心裡慶幸助理及時地出現,打斷了她出去見薄情的沖動。
那一次的事,淡雅才是應該生氣的那一個,她記得很清楚,薄情曾信誓旦旦地承諾,不會再讓安娜騷擾她,結果卻是,那個瘋子拿槍指向她,準備要她的命了。
而薄情,一直以來只有蒼白的承諾,反正,淡雅現在再也沒法相信他了。
“薄先生一直不進來,不會是……心虛吧?”
助理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咯咯笑起來:“霍太太不是說,淡雅姐出事那天晚上,薄先生也在現場,怎麼後頭就躲起來了呢,肯定有鬼了唄!”
淡雅此時覺得頭疼,這人就在外頭坐著,到底是來道歉,還是想說別的什麼,什麼時候薄情變得這麼不幹脆,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淡雅,我送你們去醫院吧?”
王願用完早餐,從餐廳走了出來。
淡雅回了回頭:“好,你們稍等一會,我換件衣服就出來。”
等到淡雅穿戴整齊,從裡屋再走出來,發現王願和助理兩個齊齊地趴在窗前,都在向外瞧前,很顯然,人家這是在觀察薄情。
淡雅控制不住地懊惱,從心裡替薄情難堪,這下還真成了猴子,專門過來讓人圍觀的。
淡雅咳了一聲,站到兩人身後,低下頭道:“我們走吧!”
走出別墅,淡雅幹脆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由助理拉著,直直地往王願的車那邊走。
“淡雅!”
薄情總算從他的車裡走了下來。
淡雅皺了皺眉頭,到底沒有再視若無睹,停住腳步,道:“沒事的話,以後不用過來了。”
薄情表情漸漸有些複雜,好一會,道:“我……有事。”
“對不起,我現在要出去,就算有事,也以後有空再說。”
淡雅說了一句,為表示決心,走向了王願已經為她開啟的車門。
“去學校嗎,我送你?”
薄情朝著淡雅的背影道,聲音中竟帶了些請求。
“你回去吧,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淡雅討厭薄情的示弱,幹脆直接拒絕了他,坐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