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傾城已經不覺得冷了，只是，心裡卻覺得越發過意不去，琢磨了半天，終於又從睡袋裡了出來。

霍長卿顯然被驚動了，翻了個身，問道：“又怎麼了？”

這邊霍長卿說著話，已經將放在他旁邊的應急燈開啟。

藉著燈光，顧傾城拉開了睡袋的拉鏈：“睡袋不是可以當被子嗎，我們一起蓋吧！”

霍長卿：“……”

沒一會，一個小小的睡袋展開成了被子，蓋到了兩個人身上。

顧傾城到底有些拘謹，尤其是在感受到旁邊男人的灼熱體溫之後，差不多動都不敢動了。

霍長卿嘆了口氣：“既然都蓋一床被子了，你躲那麼遠做什麼？”

顧傾城羞怯地結巴了起來：“沒……沒……什麼，睡吧！”

霍長卿像是並不太想睡，側身面向顧傾城，笑道：“真難得，我太太能想到照顧我了。”

顧傾城沉默了好一會，問道：“你的無人機，有沒有把訊息傳遞出去？”

“只要不被人打下去，應該梁卓林已經收到訊息，”

霍長卿回了一句，隨即道：“我們倆說說話？”

顧傾城“嗯”了一聲。

“這些年，你在挪威那邊過得怎麼樣？”

好一會後，霍長卿找到了一個話題。

顧傾城認真地想了想：“還好啦，我已經適應了當地的生活，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其實也就最初幾年比較困難一點，好在威廉一直在幫我，後面事業上了正軌，就順利多了。”

霍長卿語氣有些遲疑地問：“威廉說，你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

顧傾城認真地回憶了起來：“我記得，是在醫院的病床醒來的，那個時候我被威廉帶回奧斯陸治療，睜開眼後，看到第一個人就是威廉，我的心理上醫生告訴我，我那時，就像一個新生的嬰兒。”

“這就是為什麼你一直對威廉有那麼深的依戀？”

霍長卿似乎笑了一聲。

顧傾城坦率地承認了：“對於我來說，威廉就像是父親和兄長，我最可信任的人。”

“是嗎？”

霍長卿笑了一聲。

顧傾城感覺，霍長卿有點不太開心。

霍長卿這時又問：“為什麼突然又去學了服裝設計？”

“就是喜歡啊，我後來出了醫院，有手有腳，總要養活自己，正好威廉贊助的一間服裝學院有名額，我就去了，”

顧傾城笑了起來：“我曾經看過一本心理學書籍，每個人身上都有無數的潛能，卻有可能，一輩子被埋沒，我大概因禍得福，雖然忘了很多事情，卻把在服裝上面的天份，給發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