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咀嚼著那句有恩。

他視線輕輕一動，看見她雙手還有點沒控制住的戰慄。

蘇煙背過了身，“這幾年也沒幾個人記得我爸爸了，我救不了我爸爸，至少不能讓人因為我而枉死。”

他原本打算說的幾個字，到嘴邊化作一聲不辯情緒的輕笑。

陳小龍的底，他查得差不多，簡單平凡到，如果不是被她拼命保護，他甚至不會察覺到這種存在。

這種人就算是在蘇老手裡做事，都不會是被收拾的物件。

說是打手，是小弟，都抬舉他了。

但仍有小部分，調查得不明不白。

就那麼一點不明不白的，反而讓人有點起疑。

越是查不清，就越是讓人覺得耐人尋味。

這麼平凡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有查不清的部分。

零散的調查，他心裡也自然的多了很多種猜測。

穆北沉看著蘇煙的背影，眼眸微沉，“行，這個人，我可以幫你找到。找到之後，你們恩情兩清。”

蘇煙心裡掙扎，如果沒了穆北沉，她是找不到的。

小龍在維城下落不明，只有穆北沉才有可能找到他。

可眼下他可能要結婚，她並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時效是多久。

甚至剛才已經做好，他已經厭棄她這個玩物的準備。

“名單呢？”

她驀地轉過頭。

男人清俊的臉上不帶情緒，她猜不出任何意思。

但名單兩個字，就讓她心裡沉入湖底。

他還是打算，將她交出去……

“過來將名單寫完。”

穆北沉將她抱到沙發上，再將一旁她平時玩的筆記本也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