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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趙鶯鶯並不懂,同時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她小姑趙嘉是說讓兩個女兒多陪陪外祖母——說的好像家裡的孫子孫女都不陪祖母似的。趙鶯鶯當時就見她娘王氏拉長了臉,可見趙嘉有時候很不會說話。

曾月娥曾雪梅來到趙家住了,不過對趙鶯鶯的生活是沒有什麼影響的。趙鶯鶯每日不過做一做針線,看兩篇閑書。有的時候興頭來了,給家裡做兩樣點心,自己吃也好,孝敬長輩也不錯。

最多就是以前是和趙芹芹玩,現在多了兩個做遊戲的。像是打葉子牌也能四角俱全打的開了,原本只有趙鶯鶯和趙芹芹兩個,那隻能打梯子吊,現在加上曾家兩姐妹,也能玩馬吊了。

趙鶯鶯玩馬吊這技巧一般,想來有些事情是不會因為你多活了一輩子就變得擅長的,打馬吊就是其中一樣。趙芹芹就和她相反了,是個中好手。平常趙鶯鶯和她兩個人玩,她能把趙鶯鶯贏到懷疑她出老千!

真實的情況是,她並沒有出老千,她就是比趙鶯鶯會玩的多而已!

趙鶯鶯和趙芹芹玩的時候會掛點彩頭,由於趙鶯鶯和趙芹芹的戰績,這基本上就是趙鶯鶯給趙芹芹送東西的時候。一般都是一些零食之類,趙芹芹也不在這些事情上‘財迷’。

不過這時候一起打馬吊的還有曾月娥曾雪梅,以前用的彩頭就不能用了。年輕女孩子手頭都沒什麼錢,趙芹芹敢讓趙鶯鶯給她買吃買喝,一個是因為她知道趙鶯鶯有錢,另一個就是因為她們兩個是親姐妹,這樣隨意當然也可以。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她們只得改換懲罰方式。太不文雅的不行,難為人的不行......篩選來篩選去,最終就只剩下吃酸糖果了——這是一種趙芹芹從大量的零嘴裡面淘到的糖果,這種糖果沒有別的,就是特別酸!一顆下去能把人的牙都給酸倒了。

趙鶯鶯曾不小心吃到一顆,當時整張臉都變得皺巴巴的了。

四個人裡面打馬吊最厲害的是年紀最小的趙芹芹,次之就是曾月娥,然後才輪得到趙鶯鶯和曾雪梅。不過打牌的時候她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她上家的曾月娥總是給她‘放水’。

上家給下家放牌是很容易的事情,趙鶯鶯一開始的時候還不確定是巧合還是曾月娥故意的。但是幾次之後她就能確定了,曾月娥確實在給她放水。只不過這是為什麼呢?以前的時候曾月娥和趙鶯鶯就算不是勢同水火,那也關系微妙啊,總之無論如何不能說是好。

現在曾月娥的這種表現就連最親密的閨中密友都不會這樣吧——確實不會,閨中密友哪會幹這種事情!這事情看起來倒更像是一種隱隱約約的討好。可是這就更讓人迷糊了,趙鶯鶯有什麼值得曾月娥討好的?

趙鶯鶯是一個不錯的小姑娘,做的一手好針線,也能倚靠這個賺大錢,都是能賺錢的人物了,有人討好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然而事情沒那麼簡單,趙鶯鶯賺大錢,曾月娥知道確切嗎?不知道的。另外,要是從趙鶯鶯這裡得不到好處,那麼趙鶯鶯再好也和曾月娥無關。

現在很明顯的,曾月娥不可能從身為表妹的趙鶯鶯那裡得到好處,那這行為就更加說不通了。

趙鶯鶯當時是故作不解的,也沒有深究。只是在接下來曾家姐妹小住的日子特別注意表現異常的曾月娥,最後的結果也確實是這樣——她並不是一時興起而已,她是確確實實在討好趙鶯鶯。

不過她討好的人可不只是趙鶯鶯,趙鶯鶯就親眼看到曾月娥跟著自己進了廚房。看到自己煮王氏愛喝的紅豆甜羹,立刻自告奮勇要幫忙。煮紅豆甜羹並不難,只要不是天生不適合廚房的那種人,幾本都不會失敗。

曾月娥來揚州之前也是常常在家裡廚房做事的,這時候做一碗紅豆甜羹還不是小意思。一碗軟糯香甜的紅豆甜羹做成,曾月娥不僅包攬了全部的活計,就連最後給王氏送去也當仁不讓。

趙鶯鶯這下確定了,她來廚房不是幫自己的,而是想透過這件事在王氏面前表現表現,甚至是十分討好王氏。相比討好自己,討好王氏已經顯得正常多了,畢竟是當外甥女兒的,孝敬孝敬舅媽,那也實屬尋常。

“外婆,你說這樣舒不舒服。”

趙鶯鶯和趙芹芹進正房東屋的時候就聽到這樣一句話,正是曾月娥對方婆子說的。聲音十分乖巧,只不過這由趙芹芹這年紀來說還算可以,到了曾月娥的年齡就實在有些不合適了。聽著讓人怪不舒服的,趙芹芹甚至向趙鶯鶯偷偷做了一個搓胳膊的動作,意思是她快起雞皮疙瘩了。

趙鶯鶯深有同感,不過她比較能繃得住,所以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其實她內心也實在是不知道曾月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現在也只能先看著而已。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睛裡看起來是不一樣的,趙鶯鶯趙芹芹覺得曾月娥有扮嫩裝乖的嫌疑,並且不自然到讓人起雞皮疙瘩。但在做外祖母的方婆子眼裡卻不是這樣,兒孫孝順她看什麼都順眼。在她眼裡,曾月娥好的不得了,大概就比趙鶯鶯趙芹芹她們差一些吧。

別以為這是貶低!在這種事上方婆子還是很老派的,所謂兒孫是自家的好麼。曾月娥曾雪梅再好,那也姓曾而不信姓趙!外孫女怎麼可能比孫女親密,這就是其中的道理了。何況趙鶯鶯趙芹芹是她看著長大的,情分非比尋常。

曾月娥本來是在給方婆子揉肩膀,這才有了這樣一句問話。方婆子見她揉了有一會兒了,又有趙鶯鶯趙芹芹她們進來,便道:“別站著了,坐著休息去罷!”

得了這句話曾月娥依舊是站著的,推辭了好幾次這才坐下。笑著對趙鶯鶯道:“鶯姐兒,我見你上次一個‘鹿銜靈芝’的花樣子很好,能否借我描一個走?”

這是小事,趙鶯鶯自然無不可地應下了。應下之後才道:“明日我和芹姐兒要去成交菊園裡看賞菊會,到時候可有許多新奇和熱鬧。人多熱鬧,表姐和雪梅也一起去吧!”

曾月娥還不曾說什麼,旁邊的曾雪梅就要答應。只不過才張開嘴就被曾月娥瞥了一眼,然後就悻悻地閉嘴了。曾月娥這才笑著對趙鶯鶯道:“這個...鶯姐兒盛情相邀,本來是該和表妹們一起出去。只不過這兩日我總覺得臉上有一些發癢,不曉得是不是受不住什麼粉塵,最好還是不要出門了。”

一般來說因為粉塵的關系臉上長美人癬都是春天的事情,不過其他季節不能說就是不可能。若是平常時候趙鶯鶯恐怕就信她了,可是最近曾月娥實在是太奇怪了,一直這樣的異常趙鶯鶯一聽就覺得有問題。

趙鶯鶯聽了先是一笑,然後就道:“你且等等,我那裡還有一些我舅舅專門給我和芹姐兒配的銀硝,那個比外頭的要好,專門對這個症。還有好大一包,只不過春天過去了我就收在了箱子底下,回頭就給你找出來!”

曾月娥聽了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謝了趙鶯鶯。

方婆子看著這一幕還當是孫子輩十分和睦,滿臉都是笑意。

趙鶯鶯一回房間果然翻出了一大包用牛皮紙包起來的銀硝,從中分了三成出來,用另外一張牛皮紙包起來。然後用草繩紮好,立刻就給曾月娥送過去了。

曾月娥和曾雪梅在趙家小住,住的當然是之前她們母女一家住的那間東廂房。趙鶯鶯敲門來送銀硝,正是曾月娥給開的門。她一看是趙鶯鶯送銀硝了,還有一些驚訝。

“鶯姐兒手腳可真快,這才多大功夫就把東西收拾出來了。”曾月娥笑的十分勉強。

趙鶯鶯看著她的表情,並沒有說什麼沒用的話。只不過微微一笑,遞上了那包銀硝。然後像是關心一般去看曾月娥的臉:“表姐,你臉上血絲十分明顯,聽說這種就是面板最敏感的。雖然現在看著還不錯,但你可要小心啊。”

說著趙鶯鶯也不管曾月娥什麼反應,轉身就走了——她的試探就到此為止了,若曾月娥真心心虛,效果自然明顯。若她沒有什麼好心虛的,那就沒什麼用。話又說回來了,她若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趙鶯鶯才覺得好呢,即使這樣她就要為懷疑曾月娥而感到抱歉了。

聽到趙鶯鶯的開頭的時候曾月娥還鬆了一口氣,她以為是趙鶯鶯相信了她的說辭。話說她之所以想到這樣的藉口,正是她臉上的面板比較脆弱。今年秋天雖沒有什麼,但是以前真的曾經有過秋天臉上發癢的事情。

但是趙鶯鶯後面一句‘現在看著還不錯’,無疑是在告訴她,趙鶯鶯已經知道她在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