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軍的“兇猛”攻勢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傍晚。
一開始萊因領計程車兵們還能保證十足的精神去應對,可到了下午就再也認真不起來了;
因為對面也實在稱不上正經。
在發現小石頭能夠切實地打到萊因陣地上後,北境軍好像發現了多有趣的東西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開始將更小的石子搬到了投石機上;射程也確確實實覆蓋了萊因方的陣線。
只是,一天下來,萊因領的陣亡人數是零——最多隻有幾個倒黴蛋被這稀稀拉拉的石頭雨打破了頭皮,流了點兒血後包紮上就好了。
隔著河岸都能夠看到北境軍的懈怠;他們的動作毫不標準,填裝時間比預計時間要慢至少三成,負責發射的人員更是一會兒就換一批——好像他們不是在進行嚴肅的作戰,而是在玩鬧一樣。
……這是在看不起萊因領嗎?
但無論如何也沒必要拿三萬人過來開這個玩笑吧。
夜幕時分;北境人已經撤回了營地中,但投石機卻只是略微後撤了幾丈——估計是擔心萊因領也換上小號石頭砸個一宿,那樣估計還是能毀掉一部分投石機的;
他們的營地之中燃起了篝火;在岸邊觀察情況的萊因士兵甚至能若有若無地聽見傳來的歌聲;
顯然,對方是一點兒都不緊張——但萊因領沒有這個資本。
萊因大營。
無論是艾雷還是希德侯爵、亦或是參加會議的其他貴族,這會兒的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在猜測北境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按照預想的計劃,在場的人除了艾雷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畢竟雙方實力差距過於懸殊;
對方明明有摧枯拉朽一般攻破防線的本事,但卻遲遲不動手;
萊因領此刻就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而北境現在的舉措則好似在磨刀——霍霍的響聲讓羔羊內心恐懼無比,但卻毫無改變局勢的辦法;
“對於現狀……你們如何看待。”侯爵的聲音打破了會議的寧靜。
“敵人或許在期待著我們不戰而降。”一位貴族猜測道,“但那樣我們的結局或許比奮戰至死更可悲。”
“敵人絕對不會放過萊因領的任何一個人。”侯爵點了點頭。
畢竟死在萊因領上的人太過特殊;即便是繼任的掌權者對其沒多少感情,為了平復整個北境的情緒,也一定會對萊因領開刀——無非是早晚問題罷了。
“敵人的防禦看起來脆弱得很!”一位貴族提議,“我們可以派遣精銳計程車兵趁夜劃過秋風河,然後破壞掉他們的投石機!用火屬性魔法……這件事情會相當簡單!”
艾雷白了他一眼,這人怎麼比自己還沒有常識?
三萬人的隊伍,會放任你的船一直划過來、再把投石機燒掉?
“你這是在置士兵們的死活於不顧!”另一位貴族開口反駁,他和艾雷的看法一致;
“那又有什麼能夠改變現狀的辦法?”貴族一攤手,“反正都是等死,不如我們拼一下!我寧可帶著士兵們死在河裡,死在北境,也比在這裡幹受折磨要強!”
會議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這番話點明瞭一個可悲的事實:
現在就算作什麼努力也無法改變局勢了。
三萬人就在對岸,七萬人還在路上,拿什麼打?
在場的人之中,唯一認為還有轉機的就是艾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