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開始崩潰，混沌蠶食著世界，虛空消融著世界，而剛才的碰撞引起的時間與空間的混亂更是讓這個世界雪上加霜。

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一塊土地上，柳夜和戰神提爾背對著背，一人持槍站立，一人劍盾完好。

只不過，此時這對交戰的人神狀態都不太好。

戰神提爾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位於胸口位置，原本正常人類具備的心臟、肺、肋骨、脊椎都空空如也，在剛才的一擊中被柳夜擊破。

而柳夜的外表看上去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他的身體卻忽隱忽現。

一會兒出現鮮血四溢的樣子，一會兒出現碎屍分離的姿態，一會兒又是皮開肉綻的形態……

不是物理上的傷害，而是概念上的傷害。

在剛才的那一擊中，柳夜明明躲開了戰神提爾的攻擊，但最後卻還是被他緊隨而來的一下盾擊給砸中了。

不同於天枰長劍的斬斷，那面狼頭盾牌好像也有某種特殊的功能。

“結束了，神，也不是不能被殺死，不是麼。”

深吸了一口氣，柳夜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之間都彷彿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排斥力量。

這股力量在阻止柳夜的身體進行自我恢復的同時，也在逐漸吞噬他的細胞。

萬幸的是，這股詭異的力量並不是無限的。

隨著柳夜身體的恢復能力與這種排斥力量進行對抗，這股力量也在極其緩慢的逐漸減弱。

雖然受到了這種詭異的攻擊，讓柳夜的狀態跌落嚴重，但至少，在與神的對決中，他贏了。

“殺死？確實是我大意了，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戰神提爾與魔狼芬里爾的故事。”

胸口的傷勢是如此清晰，體內神力的流失也清楚的述說著戰神提爾作為神的失敗。

但是，面對柳夜的反問，戰神提爾卻冷冷一笑，丟掉了右手上的那柄天枰長劍。

“提爾和芬里爾？難道是芬里爾咬斷提爾右手的故事？”

北歐神話中的戰爭與勇氣之神提爾與魔狼芬里爾的故事柳夜當然聽過。

為了讓魔狼芬里爾甘願被眾神用魔法鎖鏈鎖住，提爾以自己的右手為抵押，放進了魔狼芬里爾的口中。

眾神向芬里爾承諾只是試用魔法鎖鏈的效果，在試用之後會解開芬里爾身上的鎖鏈。

但最後，在芬里爾被魔法鎖鏈束縛之後，眾神違背了對他的承諾，不準備解開魔法鎖鏈。

於是，憤怒的芬里爾一口咬下了提爾放在他口中的右手。

失去了右手的戰神提爾，就此成了獨臂的神。

北歐神話柳夜瞭解不多，但很多比較有名的故事也從各個版本聽說或者見到過。

在過去，柳夜從來沒有把多元宇宙的神與自己聽說過的神話傳說聯絡到一起。

畢竟，故事只是故事，現實是不可能和故事一模一樣的。

但現在，聽到提爾提起戰神提爾和魔狼芬里爾的故事，再聯想到戰神提爾與故事中一模一樣的名字，柳夜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那個故事是錯誤的，從來沒有什麼眾神鎖住魔狼芬里爾的故事。但是，芬里爾確實會咬斷戰神提爾的右手。”

丟掉天枰長劍的右手猛地插入到左手盾牌上的那個狼頭圖案的口中。

那圖案就好像是真的狼頭一樣，在戰神提爾的右手過去之後，直接深入了狼頭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