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撫玉公子笑得真好看,就該多笑笑。”
“多謝公子。”
“我又沒有幫你什麼,你怎麼老是謝過來,謝過去的?”白弱水嘴角勾起一個尷尬的笑來。
撫玉見白弱水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柳公子可願進屋坐坐?”
“美人相邀,柳玉求之不得。”
“柳公子請。”
“請。”
兩人進到屋裡,開始飲酒作樂,暢聊天地之間。
在短短談話之中,白弱水發現,撫玉不僅有一副好皮囊,還有一副好口才,以及能夠與世家公子相提並論的才華。
品詩作對、琴棋書畫這些竟然都是信手拈來,完全不像是一個身處青樓的小倌。
更像是一個未惹俗塵、心思單純的世家公子。
臨走的時候,白弱水像以往逛青樓那樣放下一錠銀子,但是卻被撫玉退還給了她。
“今日撫玉願意陪伴柳公子,是因為撫玉覺得與柳公子十分投緣,其實,撫玉該叫柳公子為柳姑娘吧。”
“撫玉真是好眼力,這麼輕易就可以看出來我是女子了,既然你不收這個,我也不好為難你。”
白弱水微微皺起眉頭,想了一陣:“這樣吧,我將我自己做的斷玉膏送予公子,將這個塗抹在傷口上,七日之後,傷疤就再也看不見了。”
對於白弱水的好意,撫玉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從來沒有人像姑娘這般對撫玉這麼照顧。”
說時,眼中的神采逐漸暗淡了下來。
白弱水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突然傷感起來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安慰的話,便有些口不擇言:“撫玉公子可否告訴我,這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說完,白弱水就想扇自己兩耳光,這不是專提人家傷心事嗎?真是嘴欠!
“姑娘……”
見撫玉臉上的神色有些悽哀,白弱水趕緊打斷:“公子不必理會我剛才說的話,最近我這張嘴,欠得很。”
“沒事的,反正這個在淮風樓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大家都知道撫玉是被李岸然養著的人,自然也沒人敢靠近撫玉。”怪不得他一個人站在樓道裡,也沒有恩客叫他服侍。
原來是因為李老頭啊。
“而李岸然,他根本就不是個人,和他那個人的名字一樣,道貌岸然。”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是第二次聽人這麼評價李老頭了,看來那個人真的挺虛偽的。
反正,她看那李老頭第一眼,就覺得很是礙眼了。
“你怎麼會成為他養的人,我聽說他這個人品行不太好,那你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是啊,自從我被他撿回來放在這淮風樓之後,就是我噩夢的開始,這個噩夢,我做了足足十年。”
“那個老男人佔有了我的身體,還想要毀滅它,因為這整個淮風樓都是他的,所以我每一次逃走,都會被他下令抓回來。”
說到這裡,撫玉閉上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似乎是在向命運妥協,又僅僅像是在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
白弱水伸手握上他那雙清瘦得可以看清骨節的手,安慰的話久久說不出來。
“我身上的傷就是他留下的,每個月的今天,他都會來這裡,今天直到現在,他竟然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