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問一下張千棟這個人,路人甲乙丙丁都可以給你指出一條通往他店面的路。
張千棟做的生意一般都是酒樓,而且在當地都是一些叫得上名字的、數一數二的酒樓。
白弱水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寫著“尋鶴居”三個字的牌匾,就抬腳跨了進去。
身後,蕭衡有些不情不願地跟了進去。
即使糾結了一路,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剛一進去,小二便迎了上來,白弱水卻繞開了小二,直接走到掌櫃的那裡去。
“你們張老闆可在?在下是你們張老闆的舊交,姓……蕭,幫張老闆馴服過一匹烈馬。”白弱水想了想,還是覺得用蕭這個姓好一些。
因為按照張千棟風風火火的性格來講,說不定他能在還沒有見到她之前,讓她聽到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也說不定。
畢竟……
“小二,帶貴客去‘碧水閣’上坐。”掌櫃的叫完小二,又看向白弱水,“請貴客稍等,我現在就去請老闆過去。”
“嗯好。”
尋鶴居是建在瘦西湖邊上的,但是與捨得樓隔得有些遠。
也好在瘦西湖足夠大,所以包攬的景色也是十分的多,四季景色皆是有各自的妙處。
而且從不同的地方看這瘦西湖,還會看到迥然不同的風景,有不同的感受。
從捨得樓看去,瘦西湖就是一片清閑,然而,從這尋鶴居的碧水閣看去,就是一片水光瀲灩的挑逗。
沒錯,就是挑逗。
這是白弱水對這個角度的瘦西湖的第一印象,站在窗邊,往湖面山望去。
現在已然到了正午時分,蓮花大多已經將粉白的花瓣合了起來,等待第二日的開放。
刺眼的陽光靜靜地鋪灑在湖面上,此處的風有比舍得樓的要大上些許,所以湖面上用“微波粼粼”這四個字已經是不足以形容了。
倒像是海面上小型的波濤在相互擊打著,這樣便多了幾分在捨得樓不曾看到過的挑逗的意味了。
“蕭衡,考慮得如何了,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
“看來你還是很猶豫啊,坦白跟你說了吧,之前你看見那位進入桃花塢的姑娘了嗎?”
“是。”
白弱水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要是你當時攔下了那位姑娘,或許,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懷疑自己和蕭煜的關繫了。”
白弱水故意將事情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故作一副“給你機會坦白,你卻沒有抓住”的可惜模樣。
蕭衡比她要小上好幾歲,所以心性自然是不如她。
很多時候,都是直腸子,屬於一條道走到黑的那種。
要不然,之前蕭焰也不會那樣輕易地就將他給引開了。
雖然白弱水不記得那件事情的起因了,但是上次蕭焰在她面前提了一下,她又大概知道了些什麼,然而關鍵的部分卻仍然是碎片。
白弱水以為蕭衡自然會真的著了她的道,見蕭衡咬了咬下唇,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抱歉,王妃,我是不會說的。”
說完這句話,蕭衡又將腦袋抬起來,一點兒也不認輸地盯著白弱水的那雙桃花眼:“但是,王妃想要讓陸雲作為代價,這是不可能的,我會找到他的。”
“你找了,他也不一定願意見你吧,要不然當初為什麼一點兒訊息都不給你留下就玩而失蹤了?”
白弱水這句話,讓蕭衡整個人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