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讓她感到陌生的男人進入的那一刻來臨的時候,她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離開了,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有什麼東西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是覆水難收、破鏡難圓那般。
她長這麼大,終於學會了哭喊著求饒,但是身上的男子卻一點兒也沒有打算放過她,手上的動作仍然在繼續著,只是變得輕柔了些許。
一直到更深夜漏之時,諸方孤逝才離開,即使諸方孤逝幫她將被子掩得嚴嚴實實的,即使初秋的風不曾從窗縫裡侵襲進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全身心的冰涼寒冷。
現在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眼前的黑暗像是一點兒餘地也不給她留的那樣,在無盡地吞噬著她。
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睡去的,只是在夢中,她還能依稀辨別出蕭煜、蕭焰、昌平以及她自己少年時的模樣,只是看著夢中的那些少年,她只有狼狽地躲開。
第二天,不管是被白弱水曾叫做“美人兒”的梁依然來叫她,還是鈴鐺來叫她,她都不想從被窩裡起來。
她怕身體突然的不適提醒她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就連吃飯,她也不吃。
即使是兩人強制喂她,她也只是牙關緊閉,或者實在被塞進口中,也會掙紮著吐出來。
一天時間還不到,床上的被褥已經因為這件事情而換了七八次了。
所以到了最後,兩個丫頭也就放棄折騰她了,幹脆將門關上,回到門邊守著。
夜色降臨的時候,諸方孤逝又來了,白弱水故意裝作自己還沒有醒。
她一點兒也不想面對這個強暴了她的人。虧她之前還將他當作朋友知己,沒想到後來,一切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某人偏偏不如她所願。
或許是她裝睡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拙劣,所以諸方孤逝才會發出一聲冷笑吧。
“聽說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為什麼不吃?”
白弱水仍然閉著眼,不想回答他。
其實,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有《西遊記》裡面的二師兄那樣大的耳朵,這樣就能在這種時候,用大耳朵遮住外面的聲音了。
可惜的是,她不可能有。
從心底的,現在她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都覺得十分惡心。
然後,她就感覺到了有人在床邊坐下,白弱水想往裡挪挪身子,但是忘了四肢都被鐵鏈鎖著,一動,鐵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同時,一雙手就已經覆在了她的臉上。
“白弱水,不要再躲了,昨天咱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盡了,現在才躲,你不覺得晚了嗎?”
諸方孤逝故意提醒她昨天發生的事情,白弱水再也忍不住,猛地睜開雙眼:“滾!”
白弱水睜開眼睛的時候,諸方孤逝明顯愣了一下,撫摸她臉的手頓了頓,就往眼角移去。
“怎麼哭了,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竟然紅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怪讓人心疼的。”
諸方孤逝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管是眼神中還是語氣中,都有著心疼的意味在其中。
然而,在白弱水看來,來自諸方孤逝的心疼,讓她作嘔。
“諸方孤逝,我再說一遍,給我滾!”
“本宮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你,白弱水,你知不知道,就算是現在讓本宮死掉,本宮也心甘情願死在你的懷中?”
“諸方孤逝,你瘋了嗎!”
聽到白弱水這樣說,諸方孤逝就大笑了起來,手依舊沒有離開她的臉,笑了沒多久,笑聲就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諸方孤逝有些陰冷的笑容:“是啊,你怎麼知道。”
白弱水一雙桃花眼中充滿了恨意,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這個讓她感到極其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