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攸之和白弱水相談甚歡。
沈攸之問道她為什麼絲毫顧忌也沒有,就跟著他走了。
白弱水只是笑了笑,答道:“因為當時就只有沈公子一人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啊,所以,即使沈公子是人販子,在下也只有跟著走了,要不然一定會餓死在那個地方的。”
對於白弱水的回答,沈攸之只是笑了笑,便沒有了疑惑。
白弱水說的理由很是一回事兒,寧願搏一搏,也不要被困在那裡等死,這是一個很呵合乎邏輯的理由。
而白弱水心裡想的卻是,還不是因為之前接觸過,知道你的為人,要不然我能這麼放心的找你帶我出去?
但是,這也只是在心想想,她可不能現在說出去,她可是在躲人啊。
既躲諸方孤逝,又不想面對蕭煜,至於蕭焰……她還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他畢竟之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到了雪姬醫廬的時候,白弱水和沈攸之告了別。
沈攸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醫廬,就告辭離開了。
沈攸之本來是在南越和大燕邊境的將領,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回雲涼來,是受到了蕭炆的召見。
對於蕭炆為什麼要召見沈攸之,白弱水已經猜了一個大概。
恐怕,東南北這三個邊境的將領都被蕭炆召見了吧,此次入雲涼,多半是為了西域的事情。
西域想要聯合韃靼,那他們豈能沒有任何對策,任由他們宰割?
白弱水走進醫廬,便有人出來迎接。
“嗚嗚嗚。”
白弱水見是小服,小服還一個勁兒地跟她打手勢,告訴她雪姬不在,白弱水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將醫廬的門一關,就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開。
本來在白弱水關門的時候,小服臉上生出了一層恐懼,但是在看到白弱水揭下臉上的面具之後,那絲恐懼也消失不見了,轉而一把抱住了白弱水。
小小的孩子撲到白弱水懷中,白弱水只覺得心裡一暖,想起自己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似乎也沒那麼可怖了。
剛想到這裡,白弱水就將小服推開,低頭看著自己還沒有隆起來的腹部,雖然那裡還是平坦一片,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整個人就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只要想起這個孩子,就會睡不好覺。
小服被白弱水推到地上,白弱水去拉他的時候,小服卻縮了縮自己只有白弱水肩膀高度的身子,眼中流露出疑惑和懼怕。
白弱水知道,是剛才自己的失控嚇到了這個孩子,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行為。
“抱歉,剛才姐姐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白弱水眼中流露出來的歉意讓這個孩子安了心,小服這才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白弱水的手中。
“小服不要害怕,剛才姐姐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白弱水一邊說,一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就像是在安慰他一般,同時,像是在變魔術一般,拿出剛才在街上買的桂花糖遞到小服眼前。
小孩子有著奇特的記憶,他們通常會在別人拿出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之後,忘記前一瞬間發生的不愉快。
小服也不例外,即使他性格敏感。
在接過白弱水遞給他的那一包桂花糖的時候,小服就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姐姐也許會和小服一起住在這裡,小服願意嗎?”在白弱水說出要住在這裡的時候,小服自然地點了點頭。
“可是,小服,不要把姐姐在這裡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知道哦,要不然會有很麻煩的事情,比起上次你雪姬姐姐被抓走還要麻煩。”
小服聽了白弱水的話,認真地看了白弱水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白弱水這才安心走進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