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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鋪面做賭

外間梅子聞聲,迅速驚坐起來,趿上鞋就往裡間跑,瞧見雲初微還在熟睡,梅子放輕聲音,附在她耳邊低喊,“姑娘,姑娘快醒醒。”

雲初微緩緩睜開眼,其實鄭氏那破嗓門早就傳入她耳朵了,只是想著難得睡個好覺,不想被鄭氏給壞了心情故而沒有在第一時間起床罷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雲初微抬眸看著梅子,“怎麼了?”

梅子面色不大好,恨聲道:“東屋那頭也不知在搞什麼鬼,大清早的就來門外叫魂了,姑娘若是不出去,太太怕是不會消停。”

雲初微瞭然,眉梢一挑,穿上衣服下了床,鬆鬆綰了發後不疾不徐地走向外間推開門。

鄭氏一揚嗓子,剛出口就被雲初微的開門聲給打斷。

見她一身的慵懶姿態,鄭氏怒火就蹭蹭蹭往頭頂冒,“雲初微,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在那破罐子裡放了什麼?”

雲初微只一抬眸,便對上鄭氏滿是小紅疙瘩的一張臉。

鄭氏本生得清秀,然而今日的樣子,卻非得要用“面目全非”四字才足以形容。

雲初微心思玲瓏通透,才聽到鄭氏提及“破罐子”,心中便已大致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是鄭氏讓人偷了她的蘆薈膠往臉上搽,如今起了副作用,便迫不及待來找她這個正主興師問罪了。

半邊身子懶懶斜倚在門框上,雲初微做出一臉納悶的樣子來,“太太此言好生奇怪,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破罐子,我又在裡頭放什麼了?”

鄭氏早就因為毀容氣昏了頭,當下哪裡還有理智去想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錯,她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雲初微要害她”這一個念頭。

一想到此,鄭氏胸腔中的恨意便翻江倒海,眼刀子恨不能把雲初微給活剮。

翠兒一擼袖子站出來,尖著嗓子道:“太太的臉就是因為沾了你們做的破玩意兒才會變成這樣的,這件事,姑娘得給個交代吧,否則毒害繼母的名聲傳出去,姑娘的臉上也不好看。”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罵人家東西不好反過來興師問罪,雲初微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冷笑一聲,雲初微看著翠兒,“你說的‘破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翠兒含恨道:“就是你們放在柴房裡的罐子。”

雲初微挑眉,“你怎麼知道那東西是我的?”

翠兒一噎,鐵青著臉看了一眼身後的鄭氏,在對方的點頭示意下偏轉頭惡狠狠道:“我昨兒看見你們放進去的,再說了,柴房裡除了柴禾就沒別的東西,老爺和太太斷不可能往裡面放罐子,不是姑娘你放的還能有誰?”

雲初微默然片刻,“我承認,那個罐子的確是我的,可我好奇的是,我的東西,怎麼和太太扯上關係了?”

翠兒一臉刻薄像,“太太昨夜去柴房,不慎踩空跌倒打翻了罐子,臉上沾了裡面的東西,今早就變成這樣了,說不是姑娘有心設計害太太,怕沒人會信吧?”

什麼叫欲加之罪?這便是了。

屋裡頭梅子早就恨得牙根癢癢,無奈雲初微不讓她出來插話,她只能躲在簾子後乾巴巴聽著。

雲初微的目光落在鄭氏臉上,輕輕掃了一眼後,笑問:“太太昨夜去柴房作甚?”

“去柴房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拿薪柴了!”不待鄭氏開口,翠兒就尖聲尖氣答。

“既然是太太自己去的柴房,又自己不小心跌倒打翻了陶罐從而招來的禍事,那麼,與我何干?”雲初微笑得坦然,“就算要找,你們也該去找陶罐興師問罪,而不是我。”

“你!”鄭氏氣得不輕,“你自己方才還承認那陶罐是你放進去的,如今倒想抵賴了是吧?”

“抵賴?”雲初微涼涼一笑,“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抵賴?”

鄭氏高揚著下巴,周身的怒意配上滿面小紅疙瘩,讓她整張臉看起來無比猙獰。

“雲初微,你刻意在柴房裡下毒害我毀容,今兒要是不給個說法,我非得拉你去見官不可!”

面對鄭氏的冷言威脅,雲初微無所畏懼,兩手一攤,“太太憑什麼敢說是我放的毒,你又憑什麼認為那個陶罐裡有毒?”

鄭氏指著自己的臉,厲聲嘶吼,“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