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圍住雲初微主僕的這夥黑衣人,全都黑紗覆面,只餘一雙眼露在外面,手中握著三尺鋼刀。
雲初微特意觀察了一下所有人的眼神,並沒有發現屬於殺手的冷肅和可怕,甚至有幾人,連握鋼刀的手都有些打顫,一看就不是練家子,頂多是臨時叫上來濫竽充數增添氣勢的。
有了這個發現,雲初微緊繃的心絃便稍稍鬆了些。
梅子一把將雲初微護在身後,狠狠瞪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姑娘一會兒只管在奴婢身後躲著,既有這些個不要命的送上門來,奴婢也不能辜負了老爺素日的悉心調教,總得用這起子鼠輩練練手才是。”
梅子這話說得氣勢十足,但實際上,她心裡頭是發虛的,她身手是不錯,奈何對方人多,她完全沒把握能否成功護住姑娘逃出去。
所以這種時候,她不能怯場,因為姑娘完全沒有武力,所有希望都在她身上,一旦她先怯了場,姑娘的希望就都會破滅,到時候主僕倆誰都逃不過這群黑衣人的毒手。
說話間,黑衣人們已經蜂擁而上。
雲初微腦子動得飛快,指使梅子,“左手方向,這個人腿腳似有些不利索,先踢他下盤。”
梅子迅速反應過來,縱身一跳,趁機出腿狠狠踢過去。
只聽得對方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過後,那人應聲而倒,神情痛苦至扭曲,滿地打滾。
“西北方向。”
不及梅子多想,身後又傳來雲初微的聲音。
“此人並非練家子,握刀的方式不對,你趁機踹翻他,從他手裡把刀搶過來。”
梅子很快照做,不過片刻的功夫,鋼刀到手。
“正前方。”
“左後方。”
“……”
雲初微的指揮越來越快,梅子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兩公斤重的鋼刀,她使得遊刃有餘。
一時間,只聽得骨折聲,鋼刀碰撞聲和慘叫聲連成一片。
雲初微雖不願讓黑衣人們活著回去,卻也不敢讓梅子痛下殺手,畢竟她只是個農門姑娘,一旦惹上人命官司,不僅牽連雲正,她自己怕是也逃脫不得律法的制裁。
所以,梅子下手雖狠,卻也只是讓黑衣人們傷到,一個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並未危及生命。
黑衣人哪裡想得到雲初微身邊竟連一個不打眼的丫鬟都如此有本事,馬上嚇得屁滾尿流,頓做鳥獸散。
梅子“哐啷”一聲扔了鋼刀,大喘幾口氣過後回過身來從上到下仔細檢查著雲初微,生恐她哪裡擦破點皮流了點血。
雲初微好笑,“我沒事的。”
小丫頭護得那樣周全,她怎麼可能傷到哪裡呢?
梅子總算放下心來,咬牙道:“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敢派人來刺殺姑娘,待回去,奴婢定如實稟了老爺,讓老爺出面給姑娘做主!”
“哎,別!”雲初微忙制止,“這事兒,你可萬萬不能告訴我爹,免得他擔憂。”
梅子蹙著眉心,“不說怎麼行呢?這次他們刺殺未遂,萬一再有下次該怎麼辦?”
雲初微還是搖頭,“關於今日的刺殺,我會想辦法查清楚,就不必驚動我爹了,他一個人也不容易,咱又不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你便是說了,又讓他上哪兒想辦法去呢?無非是平白給他增添負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