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拱手告退。
赫連鈺看向赫連縉,“二哥是要先去見父皇還是母后?”
赫連縉眼風一斜,“與你有關?”
赫連鈺面不改色,依舊溫潤可親,“我的意思是,難得咱們哥倆一道入宮,又是中秋團圓節,請安什麼的,一起去比較好。”
“好啊,去御乾宮。”赫連縉直接爽快答應,倒讓赫連鈺愣神了好久。
等回過神來,發現赫連縉早就上前去了,赫連鈺不由得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如今天色尚早,前來參加宮宴的公卿大臣們都在御花園裡喝茶賞花,御乾宮內很安靜。
永隆帝剛接見完蘇晏,此時正與張公公說著什麼,外面突然跑進來個宮人,跪地稟道:“皇上,二殿下和三殿下兩位殿下在外求見。”
永隆帝濃眉一挑,“這倆人一起來的?”
言語間淨是意外。
要知道赫連縉那紈絝混不吝的性子,向來是不會與赫連鈺一起入宮的,沒想到今兒竟然一起來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永隆帝大手一揮,“宣進來!”
不多時,赫連縉與赫連鈺兩兄弟一前一後入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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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鈺站到殿中,恭恭敬敬給永隆帝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赫連縉倒好,不行禮不說,直接往旁一坐,雙腿翹在矮几上,順手從盤子裡拈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用力往上一拋,再伸長脖子張著嘴巴去接,那葡萄似乎是直接嗆在喉管裡,引起他一陣劇烈的咳嗽,這一咳,葡萄給咳出來了,飛得挺遠,打在赫連鈺的脊背上,在他剛換的新袍子上留下一個指甲蓋兒大的印記。
張公公對此見怪不怪,只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
這位殿下每次一來,不在御乾宮鬧出點動靜,似乎都覺得對不住他老子整天掛在嘴邊的那聲“逆子”。
永隆帝一張老臉黑沉沉的,順手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扔過去,原先還想著有老三在,這逆子或許能收斂些,沒想到越發變本加厲,那所作所為,看樣子不把他氣死是不會罷休了。
赫連縉沒躲,就那麼大喇喇地坐著,任由堅硬的茶盞打在他剛痊癒不久的傷口上,一聲不吭,只是眉頭因為疼痛而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赫連鈺倒是沒什麼太過明顯的反應,眼神略帶無奈地看向赫連縉,“父皇面前,二哥怎可如此失禮?快些過來給父皇賠罪,今日是中秋,理應和氣共處,你一來就惹惱了父皇,若是一會兒讓母后知道了,母后可不饒你。”
赫連縉懶懶地抬了下眼皮,“你是在說我?”
赫連鈺臉色微僵,但礙於永隆帝在場,不好做出別的反應,“除了你,我還有第二個二哥嗎?”
“哦。”赫連縉漫不經心地道:“我不是來過中秋的。”
赫連鈺又是一僵,“那二哥你入宮的意圖是……?”
赫連縉不知從哪兒掏了一把錚亮的小剪刀出來修著指甲,“上個月剛入宮的秦美人,盤兒不錯,條兒也順,父皇還沒寵幸過吧,不如,送給兒臣,如何?”
話音剛落,永隆帝馬上暴跳如雷,那陰沉沉的樣子,恨不能徒手將赫連縉撕成幾瓣。
“混賬東西!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來?”
秦美人雖然還沒妃位,卻是赫連縉名義上的庶母,他怎麼敢把主意打到他老子的女人頭上來!
氣得狠了,永隆帝跌跌撞撞從龍椅上走下來,對著赫連縉就是一頓踹,老眼煞紅,怒氣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