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舒玄也在一旁求情,“娘,大夫都說了妹妹的頭髮兩年就能長出來,你就讓她留下吧,頂多兩年之內她不出去拋頭露面了,這樣都不行嗎?”
“舒玄!”駱太太狠狠瞪他一眼,“連你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送她出去麼?”她的這些兒女,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子讓她少操點心?
駱舒玄垂下腦袋,他何嘗不明白母親對於妹妹的期望,只是覺得雨珊原本可以很好地成長的,就是因為父親的放縱和母親的嚴苛相互矛盾才讓她喘不過氣,久而久之形成了叛逆的性子,說到底,雨珊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並不全是她自己的責任,爹孃也該好好反思。
國舅爺沒露面,早早讓人備了銀票等在半路悄悄交給駱雨珊,雖然不得不攆她走,但銀錢用度上,他這個當爹的還是看不得女兒受苦。
其實趙氏想都不用想也能猜出國舅爺一定偷偷給駱雨珊塞銀兩了,她沒說破,反正已經把那逆女送出去,往後在外面要如何生活,全憑她自己。
倒是駱皇后,聽說駱雨珊被送出了國丈府,還忍不住嘆息了一番。
剛好赫連縉也在未央宮,聽到駱皇后說駱雨珊可憐云云,不屑輕哼,“那種女人,死有餘辜。”
“縉兒。”駱皇后皺眉,“怎麼口無遮攔的?”
“兒臣難道有說錯?”赫連縉挑眉,“母后你自己又不是沒女兒,難道從來沒暗中比較過麼?那駱雨珊只是有個貴女的名頭,她哪裡有貴女的做派,比起咱們雙兒來,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駱皇后不置可否,駱雨珊很多時候的確是有些恃寵而驕,這一點,雙兒與她就不一樣,雙兒天生是公主,可從小到大都沒因為這份榮光而驕縱過半分,以前雙兒還沒出嫁的時候,每年她的宮裡挑人,小宮女們都爭先恐後地去搶名額,還不全是因為雙兒從不擺公主架子,更不會輕易打罰下人的緣故,在她的宮裡當差,可比伺候其他的主子輕鬆多了。
赫連縉想到那日菡兒落水時的情形,心底有些發寒,若非雲初微先一步對駱雨珊小懲大誡過,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不過麼,去了莊子上也好,往後便有的是下手機會。
——
冬月二十二,許茂身著喜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上雲家二房的門親自將雲惜蓉接回了許府。
這兩人的婚事雖然早就傳遍,但等到真正娶親的這一天,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蓋因許茂長得一表人才,一直是不少世族眼中的乘龍快婿,哪曾想這肥肉都還沒到嘴,直接就飛別人碗裡去了,雲惜蓉要是個正經貴女也還罷了,偏偏是個庶女,這巴掌打得,讓早早覬覦許茂的那幾位臉都腫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想在許茂的婚禮上弄出點動靜來。
赫連縉早料到有這一招,所以提前安排人等著,不等暗中使壞的那幾個人動手,就先放翻對方。
許茂根本就不曉得這些事,只是覺得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得讓人覺得莫名有些詭異。
因為當初他回府跟他祖母說的時候,許老太太是相當不滿意的,好歹自家孫子是個新科進士狀元郎,怎麼能娶一個庶出姑娘做正妻,這不是成心膈應人麼?
然而今天在禮堂上,許老太太分毫沒露出不悅的表情,還全程陪著笑臉,這讓許茂心中的狐疑越發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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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雲惜蓉本人,送進新房揭開蓋頭以後對許茂的態度也算和善。
在東陽侯府的時候,她是個性子比較冷的,但也只是對二房那些個成天算計自己的人。
許茂能娶她做正妻,簡直是天上砸下來的餡餅,雖然兩人之間沒感情,雲惜蓉卻也懂得審時度勢,許茂一表人才,又不是什麼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她若是還不珍惜,只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
許茂的大婚,雲初微同樣沒去。
應該說隨著月份逐漸增大,蘇晏就不同意她去人流混雜的場合了,剛好雲初微也追求清靜,便留在府上養胎。
這日,許菡帶著雲惜蓉來了國公府。
雲初微看著雲惜蓉調侃道:“這會兒,我是該叫你一聲二姐姐呢,還是叫你大嫂?”
許菡忍不住輕笑起來。
雲惜蓉一陣臉紅,“微妹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二姐姐,菡姐姐,坐。”雲初微示意白檀過來奉茶,調侃歸調侃,這層親是抹不掉的,許菡和許茂雖然認了範氏做乾孃,可那畢竟是乾親,比不得血親。
“許大哥已經成家了,什麼時候輪到菡姐姐呢?”雲初微挑眉,想著赫連縉差不多也該行動了吧?
“我…我還早。”許菡輕咬著下唇,面上浮現可疑的緋紅色。
“妹妹都十八了。”雲惜蓉道:“早上我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聽她提了一嘴,說準備再給你議親呢!”
提起這個,許菡有些頭大,“該不會還是上次那個秦公子吧?”
“怎麼了嗎?”
“我……”許菡欲言又止,倒不是秦方不好,只是她已經有意中人了,斷不能再這麼耽誤人家。
“還能怎麼。”雲初微直接說,“菡姐姐有意中人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