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郭嘉與王帥,帥兩萬大軍離去,董昭站在城頭,側首看著這一方城池,回首看向高順,鄭重的開口道:“將軍,昭願意出使中水,還請將軍莫要阻攔,只派十人與我同行便可。”
“公仁,這怎可?”
“將軍,若是信我,就讓我前往一試,就算不能說服高幹,也可令逢紀警覺,促使逢紀調布全軍,與公孫瓚一戰。如此一來,我部壓力頓減,也可幫扶我各路大軍攻伐之事,此乃關乎冀州全軍之利,將軍不可阻我。”
“可是,一旦公仁有事,我哪有臉去見軍師?公仁那高幹乃是袁紹的外甥,你一去萬一?”
“高幹不敢,亦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而好友荀諶就在我部謀職,更是居位長史高位,高幹絕對會留下一線生機,亦是為自己留下退路,故此我之此行,必定善身而退。倒是將軍,切勿行軍強攻,泒水一戰並非力拼,還要另謀算計才行。”
“若是公仁有事,就算傾盡我軍之力,我亦會斬殺了高幹此賊。順,便在城中翹首以待,望公仁能安身而還。”高順十分擔心的沖著董昭開口道。
“放心就是。”
董昭出使高幹,高順卻心中十分的緊張,真怕高幹此時斬殺了公仁祭旗,不過董昭此行心意已決,並非是自己能阻攔得了,只能期盼對方安身而回罷了。
泒水濤濤,一張木船,迎風劈浪,迅疾的向岸邊而去,而岸邊袁兵早已列陣一帶,看見只有世人跟隨董昭而來,為首的一人眼睛一亮,還真是佩服董昭的膽大。
“可是董昭?”
“正是,爾是何人?元才在哪?怎麼沒見到他呢?”
董昭與高幹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在荀諶之所,故此對於高幹也算熟悉,並非陌生之人。
“家兄,在整點兵馬,準備踏水而過,收複安平之地。”
“你是小柔吧?哈哈,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常聞你兄長提起你,卻不曾見到?今日一見,果然是高家虎將,不次你兄之才也。”
高柔最為反感,旁人叫他小柔,柔柔弱弱似乎毫無鬥志。可是聞聽此人的話語,高柔一時間也摸不著底,難道這位雲中王的使者,真的與家兄親近?看來自己還是禮待有加的好,要不然讓兄長知道,又要好一頓斥責了。
“董昭?為何從未聽兄長說起?”高柔嘟囔一句,雖然高柔已經十八歲了,但是心性還未成熟,此次家族派遣跟隨高幹,便是有意磨煉於他,希望他能成家立業。
董昭雖然聽到,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未開口說話,如此故作高深之舉,的確令高柔心中更是一緊,不敢為難此人,帶著董昭去見了高幹。
一路之上,層層陣列設定,令董昭心中也是暗呼:高幹真是名將,對於高順也真是十分的戒備,明哨尚是如此嚴密,那暗中的布構,又是如何的嚴謹?就算董昭不曾察覺,也是心知肚明。看來若不能說服高幹,這攻打中水府地之戰,絕對是寸步難行。
未曾走到中水,便有一處大營設立,此營駐守萬餘兵馬,看著身著甲冑的兵士,顯然是時刻準備出兵之舉。
而此地距離武垣、中水,正好呈三角之狀,顯然一旦本方進攻此地,兩府城中的駐兵,便可迅速支援,可保高幹堅守此地。董昭不僅心中驚嘆一句:好一個高幹,這兩高真實棋逢對手,此戰誰勝誰敗,還真是為定之數。
“兄長,外面有一人,乃是敵人部眾,自稱董昭,說是與兄長故友,特來求見兄長。”
“董昭董公仁?他來幹什麼?難道是奉令出使?呵呵,想必他打錯了主意。”
“這,兄長,是不是不見?”
“見,為何不見?正好探聽一下,剛剛離去的兩萬兵馬,究竟是去了何地?”
“兄長,這能探查到麼?”
“不難,文惠你今日便站我身旁,看看我是如何探查他的話語。”
“喏,兄長。”高柔臉上一喜,轉身出了大帳傳於董昭,隨他走進大帳之中。
“公仁,何事投了那竊國之賊?真是令冀州士子唾棄,令董家蒙羞啊。我勸公仁莫要再做不忠不義之事,還是棄暗投明,我也好與袁公替你求情,昭告冀州士子,還你清白之身,切莫自誤啊公仁。”
好個高幹,果然是生了一張好嘴皮子,此人能文能武,端得是一位良將,不過憑借一張嘴,便讓自己投降於對方,哼,還真是打錯了主意。既然你高幹以大義為居,那我便以此理反駁,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我的辯機獨占上風?
快速的整理一下思路,董昭直接躬身一記大禮,如此之舉,頓時令高幹一愣,本想開口繼續的話語,卻無法說出口,只好起身虛扶,沖著董昭不解道:“公仁這是何意?怎可擔當你之大禮?不知你這是?”
“這一禮,乃是給陳留高氏,非你高幹一人。”董昭微微撇嘴,一臉對高幹的譏諷與不屑。
“你是何意?”高幹見到董昭,對自己門庭指手畫腳,更是露出如此不屑之意,心中頓時惱火。可是人家先行對家族長輩行禮,顯然只針對於自己,倒是讓他無法開口指責對方,只能按捺心中的怒火,沖著對方緩緩的開口道。
“元才,你與友若當日點評天下,還記得當初之言?”董昭微微一笑,沖著高幹溫煦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