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姍姍跟著公孫泊修習，進步得很快，公孫泊和姍姍再次和姍姍對練，檢查她的進度。姍姍和公孫泊一左一右，二個人手持木劍，相互對視。

姍姍率先出手，一招飛燕奪步迅速貼近公孫泊使出斬擊，公孫泊橫劍擋下，姍姍突然鬆開手力，放棄木劍單手變掌打向公孫泊，公孫泊來不及變招，胸口受下一掌，姍姍的劍被挑飛出去，公孫泊退後了三步。

“師父！”姍姍覺得自己下手沒有控制力道，傷到了自己的師父。

“不錯，不錯。攻其不備，哼哼。”公孫泊絲毫沒受影響，她慢慢站起身。“也不枉我耽擱這麼久在這裡教你。再讓我看看你的內功心法如何？”

公孫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打向毫無防備的姍姍，此掌頗具殺傷。姍姍被打飛去數十米之遠，她在地上連續打滾數圈，將公孫泊外加功力施加給觸及到的地面，此掌的功力在姍姍承受之內，她完全的將外加之力釋放，自己毫髮無傷。

姍姍站了起來，“太快了，我根本沒有看清楚。”

“不錯，不錯。筋骨練得也很結實。這麼著我就放心了。”公孫泊收手，讚許她的點點頭。

姍姍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手衝著木劍一拉，將木劍以內力拉回自己手中。

公孫泊說道，“我教你的東西，你以後要勤加練習，出去可不能丟我攬月樓的臉。”

“師父這麼說……”姍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公孫泊也是第一次肯讓姍姍以攬月樓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認可。

“你過來。”公孫泊把姍姍叫到身邊。“我教你這些功夫，是要你殺一個人。”

“啊？殺人啊？”姍姍一聽，不禁愁眉苦臉。“您不是叫我不要殺人的嘛？為什麼如今……”

公孫泊正色道，“你可懂？”

姍姍搖頭。

“拿劍行走江湖，少不了打打殺殺。我從前不讓你亂殺人，是因為你心很純，會容易被誘向邪道。就像你師姐……”

“我師姐她……”

公孫泊狠狠的說，“我要你殺了她。”

“啊？”姍姍一聽，嘟囔起嘴巴。這她如何做得出來。

“下不了手？”公孫泊看她一臉不情願，笑了笑。

姍姍點頭。“我……我下不了手。”

公孫泊說道，“姍姍啊，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是該殺的，是必要的除惡。有些人是要用劍保護的，叫揚善。你慢慢就會懂了……”

“可我……”姍姍看看自己的手，“我錯手殺過人，感覺好可怕……手一直在抖。好像那些人就在我頭頂，詛咒我不得好死……”姍姍害怕得縮脖子。

公孫泊撫摸她的頭。“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錯。這樣好了……”

公孫泊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放在姍姍手裡，姍姍抬頭看著自己的師父，雙眼帶著純真，沒有任何汙暇。

公孫泊溫柔的說，“當你不得不殺人的時候，你就再心裡默唸阿彌陀佛，求菩薩佛祖原諒你，這麼一來，你手下的那些亡魂，就會得到超度了。”

姍姍一聽，十分高興。“真的嘛？”

公孫泊溫柔的點點頭，她最後用手弄亂了姍姍綁著的頭髮，不捨的看了看她。“教久了，就有點不捨得了。”

她吸了口涼氣，“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你已經稱得上是我攬月樓的得意門生，是時候去清理門戶了！”

“姍姍拜謝師父。”姍姍單膝下跪。公孫泊點頭贊同，而後她跨步離開了院子。姍姍看看自己手裡的一串佛珠，把它放在手心裡攥著，放到嘴邊喃喃的念著阿彌陀佛，求菩薩超度那些曾經被她失手殺死的人……

“師姐，要回攬月樓了嗎？”牧歌依在院牆之後，公孫泊從院子裡出來，牧歌向她問好。

公孫泊笑了笑。“心法你可都記著了？”

牧歌微笑說，“這個自然。”

“那就好。”她安心的舒口氣。“我還會待這幾天，攬月樓的事情有人在幫著處理，我不需要操太多心。倒是這天機城，讓我費不少心吶。”她說著這番話，離開了。

牧歌拄著柺杖也順著小路離開了。

若相依做在涼亭的欄杆上磕著瓜子，看著剛剛綻放的花朵，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姍姍從夏前輩那裡知道他在這裡，找到了他。

她從後面悄悄靠近若相依。若相依一顆接一顆，瓜子皮徑直扔到自己腳下，涼亭下的花叢之中，一個年邁的花農正在給花澆水。

“公子？”她小聲呼喚若相依。

若相依裝模作樣的閉著眼，“誰？”

“是我啊，姍姍。”

“哦。”若相依輕輕的瞄她一眼，繼續磕瓜子。姍姍笑了笑，坐到他的旁邊，“怎麼？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