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時有人家開始響起了爆竹和煙花,頓時京城的天空煙花綻放,熱鬧起來。
詩織畫高興的拉著楊業稹要出去,楊業稹說不要心急,他給詩織畫指了一個地方,攬月樓。
“看到那個大樓了嗎?等那裡的燈啊,全亮起來,咱們就出去。”
詩織畫高興的點頭,她又趴在欄杆上望著高高的攬月樓,期待著樓上的燈籠一個個亮起。
夜色漸漸濃了,待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攬月樓突然亮起,整個京城突然煙花齊放,家家戶戶的孩子和年輕人紛紛出門,京城的燈會開始了!
詩織畫高興的把小憩的楊業稹拉起來,“爹爹!爹爹!燈籠亮了!燈籠亮了!”
楊業稹就拉著她出了酒樓,街上兩側全是紅紅黃黃的燈籠,方的,圓的,長的短的,兩排燈籠高高掛著,商販們奮力的吆喝著買賣物品。
街道上人流躥動,不時有幾個淘氣包帶著孫悟空豬八戒的面具追逐打鬧。
“走吧!這個時候才最有趣呢!”楊業稹拉著小織畫走進了人流,順著人流向街道深處走去。
楊業稹人高馬大,詩織畫只有五歲,她舉起自己的胳膊才能拉住楊業稹的手,為了不和楊業稹有散,她就兩隻小手拽著楊業稹的手指。
走了一段,人流變得密集,詩織畫眼前都是衣裙晃動,人們把兩側的燈籠都給遮住了。
“來!”楊業稹把她舉了起來,詩織畫一下子被舉得好高!她激動地哇哇大叫。楊業稹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人群中一下子就看得輕輕楚楚了!
“哇!爹爹,爹爹好高!”詩織畫開心的笑起來。
她的聲音引得附近的一個白衣女子駐足,她帶著斗笠,微微抬頭望向詩織畫。詩織畫那張開心的笑臉讓她心裡特別的溫暖,白衣女子心想:如果我爹爹能活著,我也能像她那般幸福吧?
“牧歌?”另一白衣女子呼喚她的名字。牧歌側目看她,她奇怪牧歌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牧歌低下頭,讓自己的容貌隱藏在斗笠之下,“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白衣女子低下斗笠,低聲說到,“走吧!還有惡棍等著你去收拾呢!”
牧歌點點頭,隨著那白衣女子沒在人群之中。
楊業稹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攤販,詩織畫指著紅通通的糖葫蘆,“爹爹!我要吃這個!”
楊業稹就摘了一串遞給她。商販立即說,“可甜了!小孩子都喜歡吃這個!包你吃完了還想吃!”
商販摘下一串也遞向詩織畫,他滿臉堆笑,可詩織畫卻不敢接他的糖葫蘆,她怯怯的看著笑容滿面的攤販,楊業稹點頭說買下,她才接下糖葫蘆,那小販的尷尬的推銷臉才得以下了臺。
“謝了!兄弟!”楊業稹取出幾錠銀子扔給小販。小販連聲道謝鞠躬。待到二人離開,他就繼續吆喝起賣糖葫蘆。
“織畫還想吃什麼?爹爹都給你買!”楊業稹感覺自己錢包裡的錢第一次如此的有用,給女兒買吃的原來是一件這樣開心事!
“織畫要吃那個!還有那個!還有,還有!”她指揮著楊業稹在商販攤位間來回穿梭,那個好吃,那個糖糕小人也好像很不錯。
楊業稹不禁覺得沒有給詩織畫吃晚飯是個正確的主意。織畫吃完這個就要那個,一直走出去了賣小吃的街道,她的小肚子已經圓溜溜了。
楊業稹見街上鬆散許多,他就把詩織畫放了下來。誰知道一個淘氣包孩子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他帶著一個老虎面具,“哇!”的一聲跳到詩織畫面前,詩織畫嚇了一大跳,她被嚇得哭了起來,這淘氣包的孩子一看到詩織畫哭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楊業稹把她抱起來安慰,這小男孩也取下面具連連鞠躬道歉,詩織畫過了好久才慢慢止住了哭聲。
楊業稹微微給那小孩使個眼色,告訴他沒事了。小男孩這才抱著歉意重新帶上老虎面具,模仿著老虎的叫著“哇”和一群熊孩子跑開了。
詩織畫看那幾個孩子也不管髒不髒的趴在地上模仿著狼和老虎,相互打鬧著,還有什麼猴王和豬八戒在一旁拿著木棍在嚷嚷。她不禁給逗笑了,她帶著還在抽噎的聲音咯咯的笑了。
楊業稹拿起攤位上的一個老虎面具給她帶上,“現在織畫也是小老虎了!”
織畫取下面具,看了看面具上畫著的猙獰的可愛老虎,又望了望楊業稹,楊業稹衝她點點頭。
詩織畫高興的帶上面具,跑向那群孩子們。她哇偶的一聲叫引起了那群孩子的注意,他們都望著詩織畫,沒有見過這個人,生面孔讓孩子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下去話。氣氛尷尬起來,楊業稹正要喚詩織畫回來,孩子們之中有一個男孩子也哇偶的一聲回應,而後詩織畫孩子們便又瘋玩了起來。楊業稹鬆了口氣。
附近有幾對夫婦在張望著那群孩子,又是不捨,又是擔心的。他們攀談論笑,楊業稹站在路邊望著詩織畫,似乎有些明白這尋常百姓的幸福。沒有什麼報復大志來讓自己煩惱,沒有什麼家族仇恨天天煩心,有的只有每天憂愁著孩子和一畝三分地。簡簡單單的,無憂無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