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織畫看他走了身,拽了拽他的袖子,楊業稹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女兒的小腦袋,說到,“爹爹會為你舅舅全家報仇的,那些謀害你舅舅家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他說的這番話詩織畫並不懂,她呆呆的望著楊業稹,眼神無光。楊業稹心疼得把她抱在懷裡,“好織畫,要哭的時候就哭出來,開心的時候就笑出來。爹爹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
“嗯!”詩織畫笑了笑。楊業稹也欣慰的笑了,他想起了大哥的遺孀和孩子,“等回到了雍州啊,我就帶你去找大伯家的小拓玩,好不好?”
“小拓是誰啊?”
“他比你小一歲,算是你的弟弟呢!”
兩個人聊著聊著,馬車就走遠了,一直趕路了一週,兩個人才來到了雍州的境內,雍州的天狼門分堂弟兄早早的候在城門處,楊閔的妻子和兒子也等在一邊,他們望到楊業稹進城,立即迎了上去,女人孩子哭得稀里嘩啦,弟兄們也紛紛流淚,默默哀悼大當家離世。
等他們的情緒略略穩定,楊業稹才繼續趕著馬車進城。天狼門舉行了浩大的追悼儀式,隆重的給楊閔入了祖墳。
詩織畫在雍州待了有一週多了,楊業稹把她安排在自己嫂嫂的膝下,和著楊閔四歲的兒子一起玩耍,楊閔的老婆是徐州人士,品行賢淑,對待小織畫視如己出,無微不至的體貼照顧,詩織畫也略略從她那裡體會到了關懷。
詩家遺孤的訊息迅速散開在了江湖,詩家還有幸存者,那群屠殺詩家的黑衣人就不會罷手,必須滅口!
一天晚上,楊家人正在用餐,楊夫人身邊坐著詩織畫和她的兒子楊拓。圓桌邊侯著幾個下人,他們的對面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楊業稹去調查羊皮書和令箭的線索,已經有段時日了,他把照顧詩織畫的任務交給了他的嫂嫂和留守雍州的天狼門最後一位元老級的人物——胡得志。
詩織畫吃飽之後,她跳下凳子去找屋裡的玩具玩耍,她抱起一個花臉布偶。四歲的楊拓衝她喊到,“那是孃親買給我的!”
他跳下來跑到詩織畫面前把布偶給奪了過來,詩織畫不哭也不鬧,她只是愣愣的看著比自己年幼的弟弟。倒是楊拓耿耿於懷,一直數落著詩織畫的不是,說她手不乾淨,要偷自己的布偶玩。
“好啦!”楊夫人把兒子拉到一邊,“你是弟弟,怎麼能這樣對你姐姐這麼大聲說話呢?姐姐要玩你的小布偶,作為弟弟的應該讓著姐姐才是!”
楊拓頗不捨的看著手裡玩偶。她的母親微笑著暗示他要禮讓,他也順從了母親的意思,他惺惺的把布偶塞到了詩織畫手裡,“你……你可不要弄壞了,玩一會兒要還我的。”
詩織畫微微抬頭看看自己嬸嬸和弟弟,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想哭或者開心,她只是低頭說了聲謝謝,而後就蹲下來拿著布偶和一堆小玩具自顧自的玩耍。
那雙眼睛彷彿能把人的魂都給看穿了!楊夫人每次看到詩織畫的眼睛,都會感到一陣發顫,雖然自己對這小織畫是客客氣氣,禮讓再三,但她一眼就能看透自己沒有把她的母愛分給詩織畫……
老者笑了笑,“楊夫人,就讓兩個孩子自個兒玩吧。”
楊夫人笑了笑,她又坐回了飯桌,等到飯吃完了她遣散了下人,又吃了一些菜才開口說,“二朗的這個閨女,我是看一眼都害怕。”
老者微微看了看她,楊夫人皺眉頭,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有些不合適,“不是我不照顧她,有時候我待她比拓兒還要親,但她就是那雙眼睛一盯著我,讓我毛骨悚然的。”
老者微微笑了笑,“夫人真心待她就足夠了。自己疑神疑鬼的,反而會生了隔閡。”
“可不是嗎?你見她的那雙眼睛了嗎?拓兒平日裡和她打鬧,她不哭,也不喊,我都覺得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麼病。”剛說完,她就立即閉了嘴,微笑的看著她,明白她是無心之語,楊夫人說,“我知道這話不該說,可……可她這麼不正常的,我怕拓兒也……”
胡得志說,“我知道的。等二當家回來,我出面與他說說,讓他自己親自帶著織畫。”
楊夫人一聽,高興的笑了,“那就……那就麻煩了。”
夜漸漸深了,楊夫人帶著兒子回屋睡覺,拉著詩織畫回房。詩織畫的房間在偏院的廂房,就在房間的隔壁,楊業稹走的時候特地交代他要寸步不離的看著詩織畫。
詩織畫說,“胡伯伯,我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說,“快了!他忙完啦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