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生氣,整個元旦都不和我講話。
我只能找傅懿行的麻煩,天天在qq上戳他,“今天唐城又不理我。”
傅懿行叫我別慣著他,我和他說左右唐城是不會去了,不如把他好好哄好了不然我也不好受。
於是臨上課那晚傅懿行提著蛋糕上了門。
傅懿行也只是帶著蛋糕來了,沉默地把東西放在餐桌上,唐城板著臉不收,“你拿走。”
哄還是要我來哄。
唐城最後沒繃住,笑著把蛋糕吃了。
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跨年也沒跨好,元旦也沒玩成,我整日除了寫作業就是刷題準備期末,只有在看到那片銀杏葉的時候心情會放晴。
新的一年到了,銀杏還會綠了再黃,真好啊。
臨近期末我才知道傅懿行因為寒假要準備數學競賽,可以不寫寒假作業。
迢迢和谷陽羨慕得眼睛都紅了,還很傷心,傅懿行不寫數學物理作業,他們就沒得作業抄。
我勸他們不如好好學習,解老闆說,這次總分前五名也能適當免一些比較基礎的作業。
我的成績穩在班上前十,但是能不能進前五就全靠考試狀態。
傅懿行這次對我的學習特別上心,鐵了心不讓迢迢和谷陽有機會抄我的作業,考前兩個週末抓著我在我房間裡給我惡補了一通數學,他就是盯著我做最後一道題——平時我都要戰略性放棄的,一般只做第一問。
也不知道是傅懿行講解有方,還是我天資聰慧,我彷彿開了竅,在集中訓練下,各類題目都有一點兒靈感。
考試那天迢迢跟我說,“恪恪,我現在心情特別複雜,我又特別希望你考好,又特別希望你考不好。”
谷陽冷笑一聲,嘲他:“你還盼著他好啊。”
我默默地期待卷子能合適一點兒。
簡單的卷子拉不開差距,難的我也做不出。
這好像是我人生裡頭一回為了考試忐忑,主要還是因為身上肩負著傅老師的期望。
考完語文傅懿行問我感覺怎樣,我說這次我作文寫得不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舉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論據,他點點頭。
我問他的古文和古詩能不能讀懂。
傅懿行說:“我覺得我是懂了。”
這話反而讓我很擔憂,傅懿行讀不懂就罷了,一通含糊指不定能騙到分數,他說他懂了,那可能就是完全理解錯了。
迢迢想看他好戲,問:“那古詩那題,選擇題,問你表達了作者什麼樣的情感,你選的什麼?”
傅總諱莫如深,拉著我去食堂吃飯。
我想他未免也太小心了,我想點水煮肉片,他說:“太辣了刺激腸胃,你拉肚子怎麼辦。”
那我說換成紅燒肉圓吧,他又嫌學校買的肉不新鮮。
最後我只能要了一個特別難吃的雞腿。
我皺著眉頭跟他說,“傅總,這只是個期末考試,考不好也就是多寫點作業,你不能因為一個考試剝奪我吃飯的權利。”
他說,我沒不讓你吃。
說著就把水煮肉片在湯裡涮了涮,把上面紅油都漂幹淨了才夾到我餐盤裡,又看了眼我盤裡的生菜,把葉子泛黃的,蛀了蟲的都夾走了。
品相好的菜葉子沒剩幾片,他怕我不夠吃,把自己的土豆絲分給我一半,照樣,泛黑的土豆都留在了他碗裡。
還不夠,又去打了白菜湯給我端來,說:“菜有點冷了,喝點熱湯。”
這頓飯他吃的都是水煮肉片裡的豆芽,看著就不能吃的生菜和土豆,將就著還喝了漂著辣油的湯。
我算是吃上了食堂最高健康標準的一頓飯,淡而無味,別提多難下嚥了,他還逼著我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