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行眉頭皺了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不知道。”
他半天都沒說話,最終蹦出來一句:“你呢?你為什麼要看g&039;v?”
我不想把唐城交代出來,我想如果我站在唐城那個位置,我不會願意讓一個我單方面喜歡的人知道我為了他受了那麼多煎熬,這樣很丟臉,我寧願他不知道。
所以我要說一個謊話。
“我就是挺好奇我會不會也喜歡男生。”
“然後呢?”
“我…”我看向他,“傅傅,你覺得我難過嗎?”
校門口的鐵柵欄上纏了許多圈藤蔓,我有些怕這樣的植物,它們能長得很瘋狂,扼住人的喉嚨,讓人窒息,但在夏天的時候,這些藤蔓上又能開出薔薇。
我怕它,卻也喜歡它。
就像我敬畏命運,卻又想學著去熱愛。
傅懿行的瞳孔像幽暗的山洞,深不可測,但是當你掉下去的時候,能被xue底厚厚的苔草接住。
他凝視著我,“我覺得,現在你可以不難過。”
他彷彿有超能力,明明沒有上下文,卻似乎是懂了我在說什麼。
我想唐城不會把那種私密的事告訴傅懿行,那他又怎麼知道我在問什麼呢。
我深吸了一口,然後說:“我,我對男生和女生都硬不起來,就是,沒有那種想法,但是我身體是健康的…你明白嗎?唐城說,這個是心理上的問題。”
傅懿行有些驚訝,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怕他擔心,接著說:“這個應該是暫時的,我覺得我肯定能遇上一個人…”
“你還沒有喜歡過誰,對吧?”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點點頭。
他抿了抿嘴唇,臉色有些冷峻,但很快又恢複成柔和的樣子,他與我相處的時候,大多是那個樣子,“沒事的。”
又接著說,“你會遇到的。不要怕。開心點。”
傅懿行說我會,那我就是會了吧。
我一直很相信他說的話。
騎到我家樓下的時候,我和他說再見。
他叫住了我,喊了一聲“恪恪”。
我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迢迢和谷陽經常這麼叫我,唐城偶爾也會這麼喊,但是傅懿行從來不叫我“恪恪”。
和我說話的時候他用“你”指代我,和別人提到我時說“他”。
他稱呼別人都用全名,更多時候,語境完整的時候沒有喊名字的必要,他會用代詞。
這是第一聲“恪恪”。
他這樣喊我,讓我心跳得厲害。
很奇怪吧,上課的時候遇到不會的問題,老師點“任恪”,我會緊張地心跳加速,眼下傅懿行沒有喊我名字,我卻感受到了自己胸膛的起伏。
我僵硬地扭頭看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毛,“沒事,就叫叫你,明天見。”
說完就騎上車走了,我看著他離開,心跳得還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