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顧城的詩,“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誒,戀愛腦就是這樣,總是給自己加戲。
旭日東升的時候,有一隻鳥飛過粉色的天際。
太陽半藏在雲裡,將一塊灰藍色的天空染成明亮的橙紅。
我見到了十八歲的第一抹陽光。
我又覺得當下是最適合的表白的時候了。
傅懿行沒看日出的過程,一直看著我,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假裝看日出。
清晨的太陽還沒釋放多少熱度,傅懿行的視線卻比陽光還要火熱。
他這樣看我,我就懂了。
他也喜歡我的。
也對,不喜歡我怎麼可能帶我看螢火蟲帶我看日出呢。
他想把世界上最美的景緻都展現在我眼前。
那他就是喜歡我了。
他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把他從山上推下去,我不能容忍他讓我産生這麼大的期待然後又讓期待落空。
“恪恪。”他喊我。
我笑著轉身朝向他。
看到他的臉龐時,我忽然又覺得時機還沒成熟。
“我……”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
“我喜歡收到情書。我也喜歡紅色的玫瑰。雖然情書和玫瑰都很俗氣,但是我喜歡。我覺得那樣很浪漫。我想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從最開始的時候。”
我知道傅懿行喜歡過一個男生。
我不介意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但我想知道,他喜歡我的確切的時間點。
但是這種事問出來就不浪漫了,所以我腆著臉和他索要一封情書。
傅懿行笑著看我,眼神裡有四季,有花開。
回到家後我就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傅懿行寫情書需要時間。
我也耐不住等待的焦灼情緒。
我也是真的困。
和傅懿行相處的兩年裡,我總是處在一個疲憊的狀態裡,那種疲憊和他無關。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和普通的少年一樣生活。
又花了很長的時間學著如何積極向上。
後來就發生了陳凱的事,然後我又被鄒易安纏上了,我一直忙著處理情緒,剋制的時候學著要宣洩,狂暴的時候又提醒自己要剋制。
一切都開始變好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傅懿行。
想要與傅懿行比肩很難,我拼上了最後的三個月。
然後又在焦慮地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