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許蘿兒站起身,問道,“你是哪個宮裡的人?為何要踹倒他?”
李宏喜在桃園裡被新皇后罰跪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全安這裡,已經傳成當日李宏喜被新皇后折磨的不成人樣,在雨中昏死過去這個版本。
李宏喜是李子義的徒弟兼義子。
大太監李子義見了宮裡位份低的嬪妃們都不會行禮,反是那些嬪妃們為了能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對李子義萬般殷勤。
打狗還要看主人,宮裡都在傳新皇后把李宏喜折磨成這樣,完全就未將李子義放在眼裡。
不把李子義放在眼裡,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一個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的皇后,那定是一位刁鑽不好惹的人。
全安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唯恐這位不好惹的皇后降罪於自己。
“回……回皇后娘娘,奴才是玉瑤宮的。”全安指著地上被自己踹倒的太監說,“他是玉澡館的,他說我家娘娘的壞話,我一心護主,我就……我就……”
“你就把他踹倒了?”許蘿兒把他沒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
“是。”全安悔恨,怎麼就偏偏讓這新皇后撞見自己踹人了。
許蘿兒聽肖昭儀提過一嘴,說玉澡館住的是李才人和玉美人,而玉瑤宮住的是誰,她就不知道了。
許蘿兒問道:“你家娘娘是誰?”
“我家娘娘是金貴妃。”
原來是金貴妃,許蘿兒暗想,惹不起,惹不起。
“後宮以和為貴,少妄議娘娘們,今日也不會惹出這檔子的事非。”許蘿兒對全安說道,“你打人不對,而他說你家娘娘的壞話也有錯,大家都有錯,此事嘛……就到此為止,誰也別和誰計較。”
許蘿兒不想攪入這宮廷紛爭,趕緊溜了,留兩個當事太監不知所措。
看許蘿兒興沖沖地過來,他們還以為許蘿兒會罰他們。
等到許蘿兒登上輦車離開,全安還想給那太監一拳,那太監笑著臉說道:“哥哥莫打,我讓你回罵我家娘娘幾句好了,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這樣算扯平了。”
“呸。”全安向那太監吐了口唾沫,罵道,“狗東西!”
那太監想著全安才是個真正的狗東西,這麼護主的狗,整個皇宮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全安呸了那太監兩口唾沫後,往玉瑤宮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
玉瑤宮中,靜得連人走路的聲音都沒有。
全安在宮門外遇見走出來的金羚,見金羚手裡拿著用黃油紙裹著的東西,全安調侃道:“羚姑娘這是又去給李宏喜送什麼好吃的了?”
“你少管。”金羚把手裡的東西背在了身後,對全安說道,“娘娘讓你去安鳳宮裡請安,你快點去,不要耽誤了。”
全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傳的話,你還不快去,各宮娘娘都要去,獨獨缺了咱們宮裡的娘娘,這不好惹的新皇后指不定要拿這個做文章。”
全安嘴一撇:“我這就求娘娘換個人去給新皇后請安,安鳳宮裡的那位主子奇奇怪怪的。”
金羚問他哪裡奇怪了。
全安說不清,就是感覺這新皇后奇怪,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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